過程中脫軌的瘋狂期,不屑一顧,應敬而遠之;她甚至還慶幸自己長得不出色,沒招來追求者。
現在她竟然說出這種感歎語氣就非常怪異了;才工作半年,工作上堪稱得心應手,挑戰性又高,怎麼可能會出現職業倦怠?白水晶永遠不做自己不願做的事;認定了自己的目标後,絕對勇往直前、義無反顧,根本沒空在一邊長籲短歎。
至于外表的“老化”妝扮,她可也有一套——近幾個月來,她上法庭已不再被當成小學生而阻擋在外頭了。
白水晶橫了她一眼;她們兩個是很實際也很坦白的朋友,談話時開門見山,全然無須旁敲側擊。
瞧她圓睜大眼仍然盯着自己看,白水晶又歎了口氣;荒唐死了!她向來不信一見鐘情,現在卻對二天前的陌生人心緒不定,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遇是遇到了,可是隻一面之緣就沒了。
我不知道他住哪裡、在做什麼。
”“那人做了什麼讓你動心?咱們大三時,k大的學聯會長寫了一年的情書都不能打動你,那什麼人能?要打動你鐵娘子的心不用金剛錘來打,如何打得動?”朱浣浣更好奇地到她身邊挨着她坐。
想當年k大學聯會長是個風雲人物,英俊潇灑不知迷煞了多少女孩芳心;偏偏人家獨獨鐘情A大“第一名嘴”白水晶,衆目睽睽下追苦追白水晶一年;天天有情書,日日在校門口守候,白水晶煩得隻差沒拿刀區将他解決了。
幸好那人已經大四,畢業後又被家人送往國外深造,白水晶才得以喘口氣。
從此,“第一名嘴”白水晶的封号上頭又加上了“鐵石心腸”、“冰山”之類的評語。
白水晶揚了揚眉道:“他擋在我目前替我打壞人。
”
“那有什麼!在以前你隻會嫌别人多事;你一向鄙視‘英雄救美’那一套。
身為武術界會長白志翔的女兒,需要人保護就是笑話了;你高中在日本得到的武術道青少年女子組冠軍的獎杯可不是白拿的。
”她還記得水晶曾将柔道二段黑帶的體育老師丢飛出去,因而轟動全校。
全世界最不需要護花使者的人就是白水晶。
“那——替素昧平生的我擋子彈呢?而且是毫不猶豫地。
”“那隻能說他瘋了;還是他也對你一見鐘情?當時你打扮得很國色天香嗎?”朱浣浣托着她的臉左看右瞧;不化妝看起來就仿如十七八歲,一張清秀面孔十分的美麗,一旦化了妝更能平添幾分妩媚幹練。
水晶撥開她的手說道:
“才不是!我想他是不願讓我活不到成年就上西天見如來。
他叫我小妹妹,想一想他搞不好與我同年,我的身高竟然不及他下巴,隻能平視他胸膛。
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我父親與五個哥哥、一個弟弟全部高得像竹竿,最矮也有一七五,而我才一五八;太不公平了!”
朱浣浣輕笑道:“别歎氣嘛。
我也不高呀!一六五而已,剛好碰到丁皓的下巴;他要吻我時,不是他向我鞠躬,就是将我抱高。
高度的事讓男人操心吧;将來你們一定能調整出适合你們高度的接吻方法——”說罷連忙跑開。
“死朱朱,你滿腦子色情思想!我哪是為那個事心煩。
你給我站住!你這個死女人!”白水晶跳起來,雙手抓起椅墊繞着客廳追殺朱浣浣。
朱浣浣又笑又叫,最後兩人無力地躺在地毯上。
好一會兒,她抱個椅墊翻身看一邊的水晶。
“你現在煩身高沒什麼用,不如煩怎麼找到心上人才是正事。
你就這麼迷迷糊糊讓他走掉?不是一見鐘情嗎?太不像你的為人了。
”“不想了。
反正第一次見面什麼也沒有留下;人家當我是小妹妹。
也不可能會對我産生情感——談談丁皓吧。
如果資料無誤的話,那個孟氏集團的繼承人孟冠人應當與丁皓在一起。
”
朱浣浣這才明白孟冠人竟是孟氏集團的少東,他家仆如雲,廚師好幾個,怎麼會每天來與丁皓搶飯吃呢?都是一群怪人。
“是呀,他們是好朋友。
至于丁皓,沒什麼好說的;他做了很多好事,可是如果我說他是好人,他會生氣,以前他說别人會叫他的女人‘姘頭’,所以我堅持不做他的女人,後來他卻說要我當他的女朋友,他也是怪人,打從住進他的地方,遇到的人沒一個正常的。
我還記得丁皓并不喜歡我有大學文憑,好像我應該腦中空無一物才能令他滿意。
”她倒忘了問丁皓為什麼讨厭她的學曆。
白水晶解開她的疑惑。
“我想他第一眼就看上你了;可是丁皓自己并沒有高學曆,以他那種強烈自尊心而言,當然忍受不了你的高學曆。
後來大概他自己想通了、豁出去了;怕你被别人追走,于是決定将你占為己有;如果他不那麼做,你這個迷糊女人永遠也不會了解她的心意,而你自己永遠也不會明白自己動心逗樂沒有。
”
“那真是自尋煩惱;什麼門當戶對,學曆相等啦。
戀愛隻是單純的兩性相吸,做什麼牽扯那麼多條件!鼓吹自由戀愛那麼多年,隻為了擺脫門戶之見、媒妁之言,可是終究還是困囿在老步子上頭打轉,自己害死自己不說,還怪天時地利不配合;如果丁皓沒想開,那麼他活該打光棍一生。
我現在想了想,他娶了我是他的福氣;比如他又與人打架被捉了,我有法子替他做終身律師,讓他免除牢獄之災。
有誰比我能忍受他那間房子?還每天弄三餐伺候他的無底洞似的胃。
”想想,丁皓少了她真的不行。
朱浣浣從來不曾覺得自己的存在那麼重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