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的因素太多了——他知道,要一個大男人跑到賣化妝品的地方買東西,别說丁皓這個大老粗全身上下不自在,恐怕全天下的男人沒一個自在得了;更别說對着一大堆瓶瓶罐罐聽店員解說使用方法與效用了——他花了三個小時才買一套保養品給她,花了一小時對她解說用法;他背得很清楚。
真正的憐愛不是嘴邊上成天挂着甜言蜜語來表示。
朱浣浣知道自己非常幸運,找到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更幸福的是,他們會一同走過未來每一個日子,建立一個家——
不期然地,水晶略帶哀愁的神情跳入她腦海中。
她擡起臉看丁皓,他正輕輕地以手指撥弄她發絲。
“水晶與石強——究竟怎麼回事?他們在熱戀,可是我卻聞到絕望的味道。
”
戀愛應會使一個女人容光煥發,更加活潑開朗不是嗎?但水晶翻倒變安靜了,她的直爽活躍已變得好牽強,憂愁是她眼中抹不去的顔色。
浣浣感覺到,她愛得很辛苦,并且毫無希望,才會讓水晶在短短幾天内揮霍她的情愛;她的感情向來十分内斂冷靜,可是現在她非常熱切幾近瘋狂——
丁皓将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我有沒有說過東方磊要收石強當徒弟?”
“有呀!那又有什麼關系?”
“石強必須有足夠的本事才能成為‘死神’的接班人;首先,他必須成為一個律師,熟知各國法律與國家法,還有他至少要學八國語言才能在世界各地暢行無阻。
‘死神’的工作是盡量讓不法之徒接受法律制裁;而連法律也制裁不了的人才用黑道手段終結。
下手殺人不得已的行為;所以當律師是‘死神’工作第一要件,又可掩護身份。
石強得到美國重新學起起,這樣一來,預計是十年。
”
“那水晶怎麼辦?”朱浣浣低叫。
哦!水晶打算打算放石強走;她明白水晶一定會那麼做。
丁皓捧着她的臉。
“她一定得放石強走,否則他們同樣沒有未來。
”
“放他走,就能保證有未來嗎?”
“有的。
隻是兩人勢必要苦上一段日子了。
”他起身拉住她手,往林蔭步道緩緩走去。
浣浣沉思良久,看向樹梢的初芽,歎了口氣。
“女人的好條件這麼容易傷男人的心嗎?如果今天你與石強有一樣的身世,你一定不會要我嗎?”
“要不起,也不敢要;尤其在不知道自己有任何存在價值之時。
”光他目前的樣子就差一點不敢要浣浣了;如果再加上石強那種飄零的身世,任他有再強的占有欲也不敢碰她一下。
“那麼——我們隻有祝福他們了。
”
并不是每一個戀情都會有結果;得之是幸,不得是命。
丁皓扳起她小臉,略帶醋意。
“女人,我們正在約會,可不可以隻想我們的事就好!你這樣一張臉,别人還當我欠了你一千萬沒還似的。
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去面對;如果你敢再忽視我,我就要自力救濟了。
”
小孩子的脾氣又耍起來了。
朱浣浣甩了一下長發,柔媚地站在他面前,用溫柔得快迷死人的聲音說道:“哦,要如何自力救濟呢?才一大早呢?大英雄,你不會是想現在就勒死我吧?那剩下的大半天誰陪你約會呢?”
他一本正經地搖頭。
“你現在靠山太多了,我哪敢動你一根汗毛?還沒碰到你就屍骨無存了。
”
朱浣浣得意地揚起小下巴。
“那麼,也就是說你的自力救濟根本是虛張聲勢羅?”
一抹狡黠閃入丁皓眼中,他臉帶邪笑依近她。
“是呀!我什麼都不敢做,不過——欺負一下你倒無可厚非;看‘一指神功’!”隻狼手往她腋下探去。
朱浣浣尖叫而逃,沒命也似的跑——搔癢可讓她吃不消,她最怕癢了——而丁皓恐怕打算欺負她到底,窮追不舍,挑了柔軟草坪向她撲去,兩人就像小孩子似的在草皮上打滾;浣浣在他的“一指神功”下又笑又叫,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全身盡可能縮成一團,卻還防不了他的攻勢,最後當然隻有投降的份。
“我舉白旗,不玩了!不玩了——丁皓!”她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翻身壓在他身上,終于讓他住手了。
他将臉埋在他胳肢窩中嬌喘不已,同時也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與血液奔流的聲音。
他悄悄環住她腰。
“浣浣。
”他低喚。
“嗯?”她臉蛋依然嫣紅,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溢着毋庸置疑的柔情看着他。
“我想,我等不到夏天了;這件事結束後,我們立刻結婚,好不好?”
“可是我哥哥還有五個月才能回來。
”她希望她僅有的親人能在場。
丁皓笑她的單純,這點他早想過了。
“你想,王平志垮了,你們朱家的公司退出來後該誰來接管?當然是你哥哥回來當龍頭;他還用得着再聽王平志的話守在國外嗎?”
“可是,王平志與我家的公司無法分家,他垮了不就等于我家也垮了嗎?”她發現她一直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王平志手上握着的有一半是她父母努力一輩子才打下的江水哪。
“損失是一定會有的,但我們盡可能減到最低;而且這一次冠人動用孟家力量,要對王平志惡意退貨,使他因那批龐大的存貨囤積不出而形成資金周轉不靈,最後導緻破産。
但那也隻是短暫的假相,當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時,冠人會處理朱家與王家拆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