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太妙的預感;尤其是這兩天,更是不知道為什麼的膽顫心驚了起來,因為這樣的争執愈來愈常在這個地方發生……
「什麼?還要開會?王秘書,我說過了,這種小事你來處理就好,以前我都是叫劉秘書處理的,也從來沒出過問題,你能力不是很強嗎?這種事也做不好嗎?那你就交給劉秘書吧,我晚上有約會——」很客氣的聲音。
「我已經幫您取消了。
」很冷靜的說着。
什麼!?她怎麼敢!就要跳起來,但是天生的好風度讓他無法對女人發脾氣。
隻好悶聲道:「你這樣做并不恰當,我不相信你敢擅自取消範姜頤的約會。
」
「我不必這麼做,因為範姜先生從不會為了私人事務耽誤工作。
」
「要是有時公與私就是會撞期呢?你敢?」
「我會提醒他,然後他會請我代為取消私人約會。
」
啧!是個工作狂就了不起哦?「要是我就是無法出席會議,你又能奈我何?」不爽了,存心要賴了。
這三、四天以來,他決定自己受夠了。
「還有,就算我出席了,不肯上台報告,你又能拿我怎樣?」
「是不能。
」她道。
「哼。
」他得意了。
「副總無故在會議上缺席或出席了卻不肯上台發言,那身為您的下屬,自然是以您馬首是瞻,同進同退,不敢妄自做出僭越的事。
」她頓了一頓,問着:「那是說,我們整個辦公室的人現在都可以下班了?」
周劭的腦袋一時轉不過來,怔怔地問:
「什麼下班?晚上七點不是還要開高階主管會議?」
「恐怕副總辦公室這邊得缺席了。
」王攸貞臉上擺着淡淡的無奈笑容,也不打算為這樣的無可奈何做任何補救工作。
周劭低叫:「可是你們今天準備了一整天,不就是為了晚上這個會議?」為了證明自己沒眼花,他還特地問着呆站在一邊的前秘書劉若寶:「阿寶,你手上抱着的那一疊文件是不是晚上開會時要發給别單位看的報表?」
「是的!」這個老實又忠心的前秘書當然立刻大聲回答。
但一瞧見威嚴的王秘書向她看過來,她也很快補上一句:「本、本來是的。
」誰叫王秘書才是她現在的直屬上司呢?
「若寶,你把文件收起來。
我們今天難得可以提早下班,别忙了。
」指示完,王攸貞拿起電話本子,攤開記滿花名的那一頁,問她的直屬上司道:
「老闆,您晚上有空了,請問您想找哪一位小姐約會呢?我馬上幫您約。
」
「你、你你!你——」狠角色!真是個狠角色!
「請老闆指示。
」非常恭敬的聲音。
「不用了!我晚上留下來開會!」沒好氣的舉起白旗投降。
「這怎麼好意思?您沒興趣的會議,又得坐上三小時,豈不無聊。
」
她就是不放過他就是了!
「阿寶,把那些該我看的文件拿過來我惡補一下!」這樣成了吧?
周劭氣呼呼的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不看任何人。
而王秘書的大獲全勝,讓這間辦公室的所有成員一緻湧着類似「兔死狐悲」的感傷,非常的不寒而栗。
「王秘書,這些文件……」劉若寶小心謹慎的捧着文件,沒有直接走進大上司的辦公室,反而是先問着王秘書。
王攸貞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對她笑了笑,一點也不像剛才打完一場仗,平和而輕松地道:
「進去吧。
我三十分鐘後會進去。
建議你隻給他五分鐘吐苦水,其它的時間用來讓他了解晚上要開會的内容。
可以嗎?」
「是的,我明白了。
」
劉若寶很快的走進去了。
然後,四十坪大的辦公室,一下子靜得隻剩空調運轉的聲音。
王攸貞沒有費心去注意其它同仁此刻在做什麼,她狀似在專心工作,但其實心思已經轉到好遠的地方去了……
唉!這五天都沒有機會見到方暢。
但見到又怎麼樣呢?他對她的印象一定是很差的吧?
她一直幻想能在方暢心目中建立起「可靠溫暖而親切的大姐」形象,可不幸的,在日前那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頓訓後,建立起來的形象大既就跟學校的教官、訓導主任一樣「親切」得讓人想海扁。
唉……對方暢這種血氣方剛的青少年來說,這樣愛說教的人物絕對是他最讨厭的,雖然說年紀輕輕的就抽煙真的很不對……
有什麼辦法可以扭轉他對她的看法呢?
好煩躁。
這幾天她實在好煩躁。
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老把這樣不穩定的情緒轉移到周劭身上,這樣他實在是太無辜了。
讓周劭對工作更用心一點,本來就是她該做的,但她不應把情緒帶進來,這樣太公私不分了。
要改,一定要改。
唉,真苦惱。
她要怎麼接近方暢呢?
好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