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啦,這是公司的信,怎麼可以交給外人寄……」
「我是外人?」葉安安揚了下眉頭。
這句輕問莫名地吓壞了葉揚洋,就見他臉色大變,急急澄清: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不是我們公司的人,不可以幫我寄信。
不是在指說-不是我們家的人,-不要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真的沒有!」
「沒有?」其實她也沒有這個意思,不過他都這麼激動了,要是跟他說明的話,不就害他白激動一場了?所以算了,就讓他誤會吧。
「真的沒有!-是我的大姊,一輩子不會變的!」
「那,我可以順路幫你寄信了?」
「可是……」這樣可以嗎?十五歲的少年好為難,總覺得公司的信件好像不可以這樣處理。
「隻是廣告信不是嗎?」她把信接過來。
「就這樣,我走了。
」
「喔,大姊慢走。
」聽到她說要走,心裡好輕松,直覺就這麼回應,都忘了要把信要回來。
等到再也看不到大姊的身影了,才仿佛劫後餘生一般靠在大理石柱上猛喘氣。
隻顧着喘氣,什麼事都忘了個精光……不對,唯一沒有忘的是要幫任大哥買早餐!
快去買吧,再混下去都快中午了。
「-在忙什麼?」葉媚媚一路哼歌進辦公室,看到侄女難得的正在忙,不由好奇地靠過來看她在忙什麼。
「幫别人寄信。
」葉安安輕淡說着。
葉媚媚以兩隻手指拈起一張信封看着。
「照我看,說是在拆别人的信件還比較恰當。
」
「等會就去寄了。
」
「怎麼?幫揚洋跑腿嗎?-這個大姊千年難得的姊弟之情發揮在這種地方?不過……随便拆人家的信不好吧?」信封上頭的公司行号正是天空信息,雖然内容物隻是再普通不過的廣告單,但這行為嚴格說來已經違法了。
「我隻拆幾封而已。
」她才拆五封就找到了不該存在的文件,如果被控告的話,法官應該不會把她判太重吧?
「為什麼拆?」
「好奇。
」簡單來說,就是這麼一回事沒錯。
「好奇什麼?」葉家姑姑頭湊過去,看着侄女手上那份文件。
光是看到标頭,她臉色就無比凝重起來。
「這是投标單!-從這些信件裡面拿出來的?」
「嗯。
」
「-不會是在告訴我,我們家揚洋真的變壞了,他居然在那間公司當起商業間諜,是這樣嗎?」她一直以為美心天天打電話來跟她哭訴揚洋變壞了,隻是她們兩個姊妹淘聊天的開場白而已,從來就不以為意,想說以揚洋那個傻不楞登的性格,說他要變得多壞也是有限的,沒想到……「安安,-的冷靜總該有個限度吧?這種天大的事,-為什麼還是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好歹是人家的姊姊吧?揚洋變壞了耶!我的天!」
震驚轉生氣,葉媚媚就是見不得侄女表現得如此冷情。
「姑姑,-誤會了。
」
「我誤會了?揚洋沒有變壞?」
「嗯。
」
「可是這些信不是揚洋拿出來寄的嗎?難道這是一份作廢的投标單?可也不對,這種文件就算作廢,也是馬上丢碎紙機絞碎才對,不該會外流。
」
「我想這份是非常機密的文件,被有心人拷貝出來了。
揚洋沒有參與其中,他還是個小孩子,也不是那塊作奸犯科的料,-想太多了。
」
「但-說-幫揚洋去寄信……啊,意思是有人讓不知情的揚洋代他把這封信寄出去?好在日後公司查商業間諜時,可以擺脫嫌疑!可是,-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葉安安聳聳肩:「意外聽到的,隻是沒想到他是揚洋公司的人。
」
「還好-把信攔截下來了。
要知道,-路爺爺是我們家多年的至交,曾幫過我們家好多忙,現在又幫我們收留揚洋,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坐視他孫子開的公司出事。
來,我們趕快打電話跟他們說!」說完馬上拿起電話要打。
葉安安沒理她,拿着文件起身走到複印機邊,将那份文件複制。
「-在做什麼?」
「我改了一下金額。
」
「-改金額做什麼?」
「-忘了我等一下要幫揚洋寄信?」
「還寄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這個雞毛蒜……」罵到一半,突然頓住,葉媚媚跑到她身邊:「-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看一下。
」
葉安安指着文件上的金額欄,原本的數字已經以立可白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