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婚那天,他就清醒過來了──在警車中清醒。
根本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給人拷上了腳鐐手铐,死命的掙紮,更讓人确定他是瘋了,便直接被送往療癢院去了。
躲了兩天的顔茴到底還是存有一點點良心,硬着頭皮去探望他了。
「顔茴,奶要救救我,這是怎麽一回事?他們說我想與一條公狗結婚!?我怎麽可能鬧這種笑話?一定是有人坑我的!奶要替我申冤呀!」封琉光鮮的外表不再,隻見得到落魄見到了她猶如溺水者抓到浮木。
「可是┅┅我要是對他們說你沒瘋,他們也不會相信呀。
」她愧疚得頭都快埋到地下了。
「到底怎麽回事?」
「是他們三個啦!」
反正三名異類都逃了,将過錯全推在他們頭上算數,也不會有人抗議。
封琉瞪大眼,全身發冷:
「奶是說┅┅又是那三名天使、仙女以及惡魔搞的鬼?我還不夠慘嗎?要這樣玩我!」
「呃┅┅他們也不是有意的啦!」顔面有點良心不安,很公平地說着。
至少,她知道任何弄巧成拙的事都不是出自他們的本意,每一樁砸鍋的計畫,其實是無可奈何的,誰叫他們笨不然,就隻能說,身為惡魔,根本不必存心作惡,隻要他沾過的事都會順理成章地讓人倒楣。
她其實也怪同情那三個的。
「那他們呢?又跑了?」封琉漸漸升起怒火,現在人都給他們搞進精神病院了,還想怎麽樣?他什麽都不怕了,那些天上地下,東西各界的神明都在幹什麽!放這種災難下來害人,家裡沒大人了嗎?可惡!
「封琉,你别生氣,總之,你至少是沒事了!」
「我這樣可以叫「沒事」!?」他吼。
顔茴小心地安撫他,陪笑地安慰道:
「隻要院裡的醫生診斷出你沒事,自然會放你出去,你會沒事的。
」
「可是人家都知道我進過精神病院,我怎麽做人?」天啊!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了,他不要活了┅┅
「不然你想要怎麽樣嘛!」
孩子氣的問話,不是封琉,也不是顔茴,而是來自空間中的第三個聲音──小惡魔荼靡是也。
而且,他雙手各抓一個幫兇──紅心與用芽被抓得不情不願,一起飛了下來,立在封琉面前。
月芽忍不住嘟囔抱怨:
「是你自己呆呆地喝下那些東西,還怪别人,誰教你要喝之前沒有四下看看安不安全!」
封琉氣得直磨牙。
怕自己再度吐血,隻好閉緊嘴巴先平複滿腔怒火。
倒是顔茴挺開心看到他們回來面對事實,至少封琉是清醒了,接下來隻要把他弄出這地方就行了。
「荼靡,你們回來弭補過失的嗎?」
「嗯,我們先弄你們出去吧!」荼靡從袋子中掏出一把金色星芒,往空氣中撒去,霎時病院罩在金光中,隻一眨眼間,不僅幫他們出精神病院,也洗去了有關封琉入院的一切紀錄,讓人不會記住他曾存在過。
這種高級法術當然是撒旦王給的,他一向舍不得用,因為使用次數有限,用了這一次,就所剩不多了看了好心疼,但,誰教他們捅出這種樓子呢?
一行五人回到顔茴住的地方。
顔茴立即開口與荼靡商量:
「反正我早就決定死後下地獄了,你就别費心替我安排婚姻了,算是你任務達成了好不好?你回家吧。
」實在是怕了再有什麽可怕的災難發生,顔茴願意免費奉送靈魂給惡魔,隻求日子平靜地過下去。
向來最有職業道德的荼靡很難同意。
「不行啦!無功不受祿,我一定要讓奶嫁人啦。
」
「你怎麽那麽「龜毛」呀!我說不必就不必!反正我又不想嫁他,别再浪費時間了,你還是快點去害下一個人吧!」顔茴的口氣也不耐煩了,惡魔的腦袋都是用水泥做的嗎?講不通耶。
「喝!什麽話!我哪有害人?奶又沒有給我害到。
」
「有呀,封琉就是一個。
」紅心很好心地提醒他。
「閉嘴,他不算啦!」荼靡吼回去。
「但他真的有嘛┅┅」可憐的紅心委屈地趴在牆角飲泣。
好心被雷親,真冤枉。
封琉也忍不住為自己的倒楣發出怒吼:
「為什麽你們要害我?我又沒有要下地獄。
」
月芽代為回答:
「哦,要上天堂的人要找紅心。
」
真是一團亂帳,理不清!封琉無話問蒼天。
這些仙不仙、魔不魔的東西根本還隻是個小孩子,心智年齡不到十歲,要與他們讨公道、講道理根本是不可能,反倒有可能氣得再度吐血而亡辦事不牢之外,還兼帶破壞力。
此時他已能理解顔茴的苦心,決定改變方針,不必再為自己的黴運發出不平之鳴,能送走他們就算老天厚愛了。
於是他向顔茴眨了眨眼。
也虧得顔茴明白,她走向他兩人手牽手。
說來,這種接觸倒是認識那麽久以來第一次有肢體上的碰觸,兩人心中都泛起奇怪的感覺,又同時肯定自己不可能看上對方,於是又别開頭,各看一方。
月芽好奇道:
「你們在做什麽?」
封琉與顔茴互看一眼,最後出封琉發言:
「是不是親眼見到我們結婚,你們才會走?」
可見他們倒楣久了,心意也會相通因為顔茴也明白封琉的用意,已不必言傳了。
「你們要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