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迎還拒那一回事。
陳大帥哥能不能頓悟,就看他老人家的慧根了。
“阿姊,你胃口不會小到吃不完一盒鳗魚飯吧?為什麼剩一半不吃?”快下班時刻,富薔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富蓣瞄了她一眼:
“那是晚餐。
”
“雖然你想存錢買一套新衣服,但也不必用這種方法呀!我們可以叫四樓的白先生請我們吃晚餐——“
“少來,坑人一頓相親飯已經很多了,又不想跟人家交往,幹嘛吃第二頓。
”這個小妹就是天真。
“但是昨天白先生在電梯中直說要請客,我以為他很樂意被我們坑第二次。
”
“然後第三次就要開始讨論結婚事宜了。
”她冷淡地回應。
瞄到指針已指向五點,她快手快腳地收拾好,将吃剩一半的便當放入手袋中,才斜眼看小妹:
“老天,你文件還沒打完?”
“你十分鐘前才交給我的。
”富薔不平地回道。
“OK,那你打完後才能下班。
我先走了,今天王老闆要來清點絲襪花,跟我結一次帳。
”
“哦。
”她隻好點頭。
“還有,走路回去就好了,健身又省錢。
”富蓣又交代。
“那我晚餐呢?你煮,還是吃外面?”
“你吃肉燥飯再回家,記得喔,西屯八巷的内燥飯比較便宜,一碗二十五元,别被拐了。
”
“知道啦。
”反正她身上也沒什麼錢可以被拐。
總算交代完所有,富蓣一邊打卡一邊探頭向老闆辦公室叫道:
“老闆,我先走了。
”
“那小薔呢?”唐璜式的笑臉擡了起來。
“窩邊的小花不要采哪!老闆,我老妹與你恐怕永遠不會順路的。
”
與上司鬥了一分鐘的嘴,深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連忙投去一枚警告的眼色,匆匆搭電梯下樓去。
“富……小姐?”
大樓門口的大理石柱旁傳來一聲低喚,拉住了富蓣急驚風的步伐,鈔票……男?
他居然會主動來找她?這認知令她差點飄了起來,腳不着地。
“康先生,你找我?是你在叫我?”最近幾天都沒有在工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還以為他又到哪裡去打零工了哩。
康恕馀拿下安全帽,依舊是一身工作過後的泥污,站在所有下班的上班族人潮中,看來顯得特别的低身分,可是他眼中因為沒有半絲卑索,讓他反而卓然獨立許多。
不過這種小事,是入不了富蓣法眼的,她可看不出這個男人會比其他路人甲乙丙遜色到哪裡去。
鈔票男呢!千萬中選一的奇葩也夠炫了。
“我來付你乾洗費用的。
”
“哦。
”她呆呆地應着,看向他右手臂上有擦傷,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跌倒嗎?“
“呃……是的。
請問要付多少才夠?”
如果不算打折、不算折舊的話,那件裙子八成有兩萬元的價碼,但穿了四年下來,她要是沒心肝地這麼坑人,就太不道德了。
所以她心中自是有一番評估:
“康先生,你月收入大約多少?”
“四、五萬吧。
”他回答得一頭霧水。
咦!還不錯嘛!原來勞力賺錢收獲也不小,還以為一個月賺不到一萬呢!
“富小姐,你……”
“我想你大概要賠我七千元。
”就事論事,兼厚道有之,她忍着肉痛認為肇事者賠她一點點錢就好,畢竟人家賺的也是血汗錢嘛。
可惜這個“龐大”的數目仍是吓到了康恕馀:
“七……千元?全台中市有哪一家乾洗店貴成這樣子的?”
“不是的。
因為我的裙子在洗不掉污泥的情況下,已經算報銷了,我隻讓你付三分之一的錢而已。
剩下的買衣錢,我會努力打工賺外快湊齊的——啊,對了,你們工地需不需要假日女工?我一天一千五就可以了。
”說到最後忍不住力薦自己頭好壯壯的身體,以謀取更多當女工的議價空間。
“對不起,我們很少用女工,因為都是粗重的工作,讓女人做太辛苦——“
“那根本是性别歧視!你不知道男女平等的時代已經來了嗎?”
“對,但女人口中的男女平等向來用在占便宜上頭,不會有你這種硬找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來加身。
”實在是個怪女人,每一次見面都忍不住要為她的“怪”而贊歎一次。
也許因為這樣,所以印象益加深刻?
對避女禍唯恐不及的他而言,确實是人不可思議的事了。
如果他一再一再地“深刻”下去的話。
“不管啦,有打工的機會知會我一下,喏,這是我的地址、電話,上面還有我郵局的帳戶,你有錢時記得彙七千元給我。
”也不過在他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