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加一顆鹵蛋。
記得,附湯是免費的,多撈幾包回來,晚上可以用來煮面。
”
“好,那我下去買。
”拎了小錢包,富薔立即下樓去也。
可見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不過她并沒有如願奔到自助餐店,因為在樓下被不良中年叔叔給堵住了。
還有誰?陳善茗喽!
非常有智慧的,這位老兄在中午時分,拎着令人垂涎三尺的披薩,引誘小美人的饞蟲。
“午安,小薔,肚子餓嗎?”
“餓。
”她聞到食物香早已神智不清了,哪裡還會想到這人是不可以理會的。
“來,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冷氣不錯,大熱天的在冷氣房吃熱呼呼的披薩才過瘾。
”不由分說,牽着小美人的小手,往他未熄火的富豪轎車内,享受起美食來了。
可以料見,接下來半天時光,富薔是不會有買便當回套房的機會了,因為陳大帥哥可不會請吃一頓午餐就作罷,讓人給打發走。
他接下來要約會哩。
富豪轎車開走不到三分鐘,一輛中古機車緩緩停在富氏姊妹花所居住的大樓外邊。
正是那位周日前往自助餐店當臨時外送人員的康恕馀。
中午時刻,他送完了所有外送,但袋子中還有一個特制大飯盒是老闆為他準備的;自助餐店最多的自是飯與菜,老闆豈會吝于給他免費的午餐。
不知為什麼,他就是停在這兒,也許是他最後一個客人是住在這附近,緻使他忍不住想到她
不是想到她有多好看或多奇怪,而是想到她那麼苛待自己的人,會不會因為今天不必上班就省下吃飯的錢?因為她似乎說過“一日不工作,一日不吃食”之類的話,感覺有點恐怖,她不會連飯錢也省下了吧?
忍不住的,他停好機車,控制不了自己往上走去的腳步,根據地址來到了她住的門牌前,便不猶豫地按下電鈴。
“終于回來了——”餓得雙頰凹陷的富蓣一打開門就發牢騷,但卻沒機會念更多經來荼毒人,反而張大嘴巴楞到不能成言。
他……他……鈔票男!
“我……給你送便當。
”他笑得第月面章腆。
從他沉甸甸的手勢不難看出來那是一份很超量的便當盒。
死富薔不會給她訂了回來,會不會是……什麼一兩百元的吃食吧?不對,即使富薔會忍痛買這麼大的便當,也不可能讓人送回來,會不會是……
她小心地問:
“康先生,您假日時都兼差當推銷員嗎?我是不介意啦,可是如果要我買的話,可能必須打六折才行。
”多麼勤勞的男人呀,一定也與她一樣,為七千元的裙子賠償費努力着。
“不是的,這飯盒是自助餐店老闆給我的,我想你可能還沒吃,所以拿來送你吃。
”也許是愈來愈習慣她奇怪的關系,對她種種反應已能平常心以對,搞不好再過幾次就能将她的反應料了個十成十。
給她吃?送給她耶!?
“為什麼?”雙手自動地接過超大飯盒,以重量來猜測,吃到晚上連帶當宵夜都沒問題。
隻不過白占人便宜不是她允許自己做的事;嗜貪小便宜不代表願意白占人便宜。
康恕馀發現自己似乎能理解她心中在想些什麼,不自覺的,向來淡然的表情浮上笑意,柔化了他剛硬的線條。
回道:“不為什麼,因為沒見過你這種人。
”
他是在誇獎她,還是侮辱她?
“我姑且當成好話。
對了,如果我收下便當,是不是代表你要餓肚子?”
不自覺地撫向空腹,他道:
“沒關系,店裡應該還有剩飯。
”
這男人也奇怪得很。
不過富蓣自是不會允許這人回去以剩渣果腹,當下便将門闆拉到全開,道:
“不如我們一起用飯好了,我吃不完這麼多。
請進。
”
望着填滿小套房的雜物已多到無人立足之地,就算康恕馀決定進入,還真是不得其法哩!于是他仍是立在門外,
富蓣似乎終于也發現了這個難題,将便當擱在一邊,抱了兩個大紙箱丢上床,立即騰出了一坪大的空間,再丢來兩隻坐墊,便是克難待客處了。
“來,進來呀。
”向他招呼着,雙手也沒停下來,找來碗盤将便當的飯菜分成兩大盤。
可憐的兩隻胃袋即将得到撫慰。
康恕馀先壓下滿肚子的疑問,與她相同地埋頭苦吃。
辛苦了大半天的人,吃起來特别感到香甜。
雖然他還搞不清楚自己今天是怎麼了,也不太明白此刻怎麼會與他向來避之唯恐不及的女性一起吃飯。
太奇怪了。
然而奇怪的女人引發他奇怪的心情,在負負得正的原理下,是不是反而顯得再正常不過?
他得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