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我認為方大律師就是上天為你找來的良緣,真是天作之合。
你别與那個小流氓亂來,他比你小,又是三歲的大兇之配,一輩子不會幸福的啦。
我跟你講,我們家可是很傳統的,什麼八字不合、兇配,我們很信的,絕不允許你嫁得不幸。
你也不想想當初那小流氓的父母是什麼情形,幾乎沒打得出人命,你若嫁他,不被打死才怪……”
“媽,他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知道您希望我嫁得好,但所謂嫁得好,得先是以感情為前提呀,其他物質上的條件能夠齊備當然是很不錯,卻不是絕對的優先考量。
等會我們要上法院,我順便送您去搭飛機吧,我想爸爸一個人在家也挺無聊的。
”
“你呀!謗本是被沖昏了頭,我真的搞不懂你為什麼會看上那小子!長得好嗎?會花言巧語嗎?有錢嗎?溫柔體貼嗎?沒有!都沒有!我真不明白你心中在想什麼!”常母真的是百思不解。
莫非那小子給女兒吃了符灰?哦,老天,回家後一定得去廟裡問問看!她深信那個流氓沒有什麼不敢做的。
“媽,我已幫您訂好機票了。
”她低歎,深知自己阻止不了母親滔滔叨念的事實,怎麼辯解都是耳邊風,固執的母親全聽不入耳。
但——那其實也怪不得她,因為鄰居數年,紀家對所有人而言,隻有“恐怖”二字足以形容之。
所以她隻能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嘴上會說是沒用的。
“你就巴不得趕我回中部!哼,對了,你自己小心一點,别被那流氓騙了身。
要知道男人一得手呀,就不會重視了,更别說會斷了自己其他的大好機會。
沒有男人要二手貨的,尤其是那種青年才俊都要幹淨的女人。
你看看你大嫂,雖然是隻跟過你哥一個男人,但大着肚子進來,就是難看,不檢點。
就算是自己未來的丈夫,也應該婚後才親熱,我看哪,那女人存心勾引你哥,非要你哥娶她哩……”常母再一次的滔滔不絕,無止無休。
拜托!怎麼有扯到别人身上去了?常夕汐絕得頭好痛。
大嫂入門四年,母親便念了四年,當真以為自己兒子出色到女人必須以色誘才嫁得進來嗎?兩人都是老師,身分地位相同,有什麼好自得的?家裡又沒什麼金山銀山供人觊觎。
母親真是的!
如果她老人家知道女兒已被“得手”了,不知會不會當場口吐白沫?她心中偷偷地暗想,臉蛋也因作夜的記憶而微燙了起來,幸而念得正樂的母親沒空察覺。
“對了,雖然我要你潔身自愛,但像方律師那種好男人,必要時可以用一些手段。
我看他是非常負責任的人,又喜歡你,如果你有了孩子,他一定用八擡大轎來娶你。
我問過了,他們家在南部有祖厝,在台北有一幢透天别墅,三間公寓也在四十坪以上,家中二兄弟而已,分得多也賺得多,父母都在國外……”
“媽,拜托,才說大嫂不好哩,怎麼又要我學着當榜樣?”她歎氣,挽着母親的手移師樓下。
“不同呀,她不檢點設計你哥,但你是為了愛情奉獻,很偉大的。
”常母的雙重标準非常嚴重。
先到一樓的會客處,見方律師已候在一邊,母女倆同時住了口,常母笑得極殷勤,怎麼看都覺得有一名律師女婿是無上光榮的事。
日後在街坊間走動,人人都會對她另眼相待。
“兩位要先去機場,就由我來送如何?”方文星彬彬有禮的說着。
“好呀,好呀!真不好意思。
方先生真的是太客氣了,将來誰嫁了這麼體貼的丈夫,真正是福氣呢。
”
見到母親這麼明顯的示好行為,常夕汐隻能在心中歎氣,當然也捕捉了方文星眼中閃過的嘲弄。
聰明精敏如他,怎會看不出她母親在打什麼主意,以及因何另眼相待?隻不過在順勢表現殷勤的同時,不免對這等淺薄熬人感到嗤鼻。
高傲如他,是打心裡不屑的。
相較于常母過份的親切,反而方文星一直有禮而淡然。
不過,這等表現在常母美化的眼中,卻是典型上流人物的風範,簡直跟古代的權貴沒兩樣,太有氣質了。
坐在後座的常夕汐在母親的滔滔不絕中,隻能将眼光定在窗外,沒敢迎視後視鏡中方文星笑弄的眼。
常母幾乎是钜細靡遺的告知了她這輩子所經曆的每一件事,包括幾歲斷奶,幾歲不再尿床……
母親就是不懂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宜說。
在陌生人面前更加要表現得體,才不會報告完身家後卻被人看輕,而不是如心中所預期的讓人感到親切。
心中難免暗自遺憾,母親的這種“親切”,怕是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