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終生遺憾。
秋晏染
她看到的第一眼便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由昨日的親眼所見,對照着紙條上的火爆,真的非常有趣。
今天趙令庸沒有來接她上學,她由小扮載來,一路上便聽小哥說趙令庸一大早不知上哪去了,平常都會來他們家吃早餐(他住在她家附近,約莫十分鐘車程的距離),哪知父親電話打過去都沒人接。
然後她便收到這張紙條了。
一定是趙哥又對秋晏染做了些什麼,她心中有這抹笃定。
下課鈴聲響起不久之後,便見着範群往辦公室這邊走來。
她心下突發一陣緊張,不由自主的想隐藏起自己,幾乎忘卻自己來這裡就是為了找他。
有點……尴尬。
因為前幾次的見面,她總是一張冷臉,對他隻有氣惱。
風水果然是輪流轉的,她想。
但若不是找不到秋晏染的影迹,她不會來找他。
還來不及細想該怎麼與他打招呼,範群便已感應到她的存在似的,原本專注看着前方的眼蓦然投向亭子這一邊。
隔着七、八公尺的草坪、樹林,他就是瞧見了她。
驚愣、不信,然後是狂喜得手足無措。
他大步跨了過來。
“嗨。
”她是來這邊找人的嗎?或乘涼而已?會不會……會不會介意他的參與?當他想到這一點時已來不及了,因為他已在亭子内與她對望了。
羅紅站直了身于,突然發現一派斯文書生長相的他,其實有着筆挺的身長與寬肩。
兩本厚重的日文硬皮書,隻讓他以手指箝制住,似乎毫無重量。
男人的力氣真的強過女人很多,她第一次有如此深刻的認知。
“你好。
”她遲疑的開口。
“你好。
”他連忙回應,努力壓抑自己快飛上天的雀躍,生怕有任何不當的舉措惹得佳人拂袖而去。
“你來找人嗎?有沒有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對了,你餓不餓?一起吃中飯好嗎?”
他燦然的笑臉與熱切的語氣令羅紅有點退縮。
她并不習慣來自于外的盛情,也……沒有人這麼的對她表現過,吓到了,但并沒有以往的抗拒。
今天是她來找他的,理應表現出一點禮貌。
她想了一想,決定道:
“我請你吃飯,學校對面的簡餐店可以嗎?”
“請我?”他訝異低呼。
“我很樂意與你共進午餐,但男人怎麼可以讓女孩子付帳,不行。
”
“這很重要嗎?”她微蹙眉,不明白他幹嘛在意這種小事。
還是她索性直接借用他幾分鐘談完走人就行了?但這會不會太不禮貌?太唐突?
“不重要。
”他承認。
“隻是開口的不該是女孩子。
”
“那……午飯還吃嗎?”她主随客便,不勉強。
“走吧。
”他不再對這件事發表高見,怕佳人轉身就走,那他就該死了。
他先退出亭子,邊走邊轉身,差點往石柱上撞去,幸好緊急頓住。
“這裡有柱子,小心。
”他羞愧的示警。
誰不知道那邊有柱子?該小心的人是他吧?她唇角蘊着一抹笑,低首不讓人瞧見。
嘲笑别人笨拙是惡劣的,所以不該表現得太明顯。
簡直像個呆子!
範群在心中為自己哀号,平常他冷靜且得體,為什麼一在她面前便成了十足的呆子?愈想表現出完美就愈是笨拙,想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評價又更差了吧?
幾乎沒臉去迎視她,在走了許久之後,他以眼角馀光偷偷瞥了佳人一眼,然後失魂于她冰冷面孔上淺淡的笑意,她的微笑有一抹羞澀……
當她無意中也看向他時,目光相撞,她怔楞住,迅速的别開頭去,有被抓包的心虛困窘,紅潮包圍了她白皙的面龐。
而範群,則早已溺斃于她罕見的美麗中,連手上的書本掉了都沒察覺。
***
其實他身上有一種從容的氣質,必是來自于心性及教養的陶冶薰化,讓他沉穩且閑适。
而這樣的人,不該有毛躁無措的表現——一如這一頓午餐,他已經掉了好幾次湯匙與筷子了,最後他在服務生的白眼下,歉聲連連的讓人把食物撤下,送上果汁,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怎地,服務生以塑膠杯子裝果汁,與她的精緻破璃杯呈現明顯的落差。
不過,範群并不介意,甚至每次服務生一來,他就忙道歉,臉都紅了好幾次。
他的脾氣很好,與父親、小扮很像,但氣質上仍有些不同。
範群身上除了有陽光般的正面性格外,其實還有一些不可捉摸的其它特質,相當的沉潛,不好挖掘。
想來今日這種無措,對他而言恐怕是生平第一次吧。
她會令他緊張嗎?為什麼?側着頭沉思,不願刻意故作無知的忽略他對自己明白昭示的好感,但是,喜歡她會造成他這麼大的緊張嗎?為什麼?
“我不是趙令庸的女友,煩請你轉告秋晏染一聲。
”不願多思索一些難以理解的事,她直接把重點表明。
“這……有什麼原由嗎?”他們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範群努力抑制自己再度死灰複燃的心,那麼……他還有希望嗎?
可是有希望又如何?他們之間會走出一個圓滿的結果嗎?也許,能夠與她結交為朋友便是十足幸運的事了,他不該再妄想其它。
羅紅淺啜了口果汁道:
“她以為趙令庸是我男友,更以為他很風流花心,我希望她不要讓錯誤的訊息誤導。
”
“他在追求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