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仍是熱情的以“我愛你”三個字劃下句點。
羅紅回眸表示無奈,不意被房車内一雙矍铄的銳眼瞪震了心神,那面孔……正是貼在範群的家族相本中,被寫着“爺爺”那一欄的人嗎?
上了公車坐定,心頭已然罩來烏雲。
她想,平靜的日子不會太多了。
***
範群一走出教室,便看到了高開熹抱着一顆籃球在等他,令他有一絲訝異,由于圍在他身邊問問題的女學生很多,讓他一時之間沒法想太多。
“老師,這個句型怎麼結構的?……”
“先生,我們來練習日話會話好嗎?……”
一群女子叽叽喳喳的以中日文夾雜圍住已下班(下課)的年輕老師,個個花枝招展的,簡直當教室是選美堂。
尤其以自稱系花的張千寶最誇張。
除非範群有辦法溜得快,否則當他被學生圍住時,必得一一解惑完後才得以走入,為人師的使命感讓他從不推開有疑問的學生佯稱有事沒空,自然淪落得花名在外、女學生巴得更緊的地步。
“喂!鎊位大美女,可以了吧?如果求知欲真那麼旺盛,怎麼老會在二一的邊緣晃?走開啦!我與範講師有約。
”等得不耐煩的高開熹走近他們叫着。
“喂!斑開熹,你過來我們日語系幹嘛?中文系的大門又不在這兒。
”張千寶尖刻的叫着。
兩家有點生意上的往來,加上高開熹在網路上、公告欄上宣稱要追中文系氣質美人造成一小波轟動,所以對他熟稔得緊,更不悅得很。
“哇!好均勻的水泥牆,塗得真好!”高開熹指着張千寶精雕細琢的臉哈哈大笑後,拉着範群快速走人,留下嬌貴千金哇哇大叫。
走了好長一段距離,也等高開熹笑夠了,範群才溫言問着:“有什麼事嗎?”
“你是不是男人呀你!”他開口便一句不客氣的批評。
範群被沒頭沒腦的罵了句,卻不惱怒,隻道:
“我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嗎?”
“你說!你明知道我在追求羅紅,為什麼你不敢找我放話,警告我這個情敵!”這是懦弱的罪狀之一。
“我有什麼資格代替羅紅拒絕你的愛慕?”即使心中為之忐忑吃味,他依然自知無權行使以愛為名的幹涉。
斑開熹心中更不是滋味。
“我隻問一句:你到底算不算羅紅的男朋友呀?如果算是,為什麼一點也不在乎?”他不能理解老男人的心态,說是成熟,倒像是怕事。
“我在乎的。
”範群淺笑着,眼中有不容動搖的認真。
“能與她交往成為男女朋友并不容易。
她的感情不輕易為人開啟,而我用了二年去思慕她,千辛萬苦才能接近她到現在的情況,我是她的男朋友,不代表我應該依恃着這種身分去幹涉她的一切。
”
不愧是當老師的,很會說話!不以為然卻又啞口無言的高開熹隻好宣布第二條罪狀。
“如果羅紅對你很重要,那你怎麼忍心不顧她的感受,仍是與一大群女人來往?像我從上個月決定要追她之後,就沒有與其他女同學吃飯玩樂了,倒是見你天天浸在女人堆、樂不思蜀。
”上回才送走了一批日本女學生,這次又因學校辦了個日語辯論比賽,交付範群當籌辦人員,天天黏在他身邊的莫不是各學校日語系的老師(大多是女姓),就是參賽的女學生。
結果高開熹偷偷算了算,範群平均有三分之二的時間耗在别的女人身上,而留給羅紅的時間卻不到五分之一。
“我沒有樂不思蜀。
”範群好笑的打量這個大一小男孩。
怎麼着?他是在為他們的戀情跳腳嗎?“謝謝你的關心。
”
斑開熹當場跳腳!
“我才不是關心!我隻是看不懂你們談的是哪門子戀愛!白開水都比你們有味道得多!”
範群好奇的問着:
“在你們年輕人的眼中,戀愛應該是怎樣的呢?”好可憐,二十八歲的他在十九歲的男孩眼中已是不得不服老的老一輩了。
“狂烈、絢爛、如膠似漆,即使不相見也用call機call着一些愛情蜜語,無時不刻知道對方在哪裡、做着什麼。
就知道你們日本男人沒情調!電視劇中都演着女追男的劇碼,沒有一個男人主動的,嗤!”
這……就是年輕人的戀愛注解嗎?
“我想你們八成還沒有kiss過,天啊!我真受不了你們這種活在民初時代的人!”
“或許我不太懂年輕一代的愛情,但真心去愛一個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