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街一家旅館一指,說:“到我的住處去好嗎?”兩隻會說話的眼睛,閃爍着明媚的光彩。
“如果方便的話,”方天仇燦然一笑說:“我該說能夠一探露娜小姐的香閨,是十分榮幸。
”
露娜妩媚的一笑,把手搭在他的臂彎裡,仿佛一對熱戀中的情侶,相偕穿過了對街。
就在兩人剛剛要踏上人行道的一刹那,突然一輛重型機車,以風馳電掣的驚人速度,直朝他們沖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方天仇發覺情形不對,趕緊猛力一拉露娜,雙雙跳上了人行道,隻差兩寸距離,機車擦身而過,沖向了街的盡頭,揚長而去。
雖隻驚鴻一瞥,方天仇已看清了那騎士的背影,深藍破舊牛仔褲,套着黑色皮茄克,正是“黑騎士”的打扮!
露娜幾乎一跤摔倒,幸而被方天仇拉住,吓得她芳容失色,等到驚魂甫定,不由嬌聲怒罵一句:“要死的冒失鬼!”
方天仇一笑置之,偕同露娜若無其事地走進旅館,乘她不注意之際,暗向跟蹤的那個漢子打了個招呼。
露娜是“藍天”的台柱,自然享受着較好的待遇,周強替她在這裡訂的是間特級套房,備有浴室起居間,還裝有電話。
仆人替他們開了門,就知趣地躬身而退。
露娜把房門反手帶上,就發起嗔來。
“剛才那冒失鬼,真把我吓死了,你摸摸看,我的心到現在還咚咚咚地跳呢!”說着就拉住方天仇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表示她并非說謊。
方天仇隻好強自一笑,說:“嗯,可不是,真的跳得很厲害……”
“喂!你的手摸到那兒去了?”露娜嘴上在問,其實是她自己把對方的手,移向了豐滿挺實的乳房上。
方天仇要抽回手,卻被她執住不放,隻得笑着說:“露娜,我們先談點正經事好嗎?”
“誰又跟你不正經了?”露娜故作嗔狀,把他的手一摔,發愣說:“我們談吧!”
“别生氣,我的小露娜,”方天仇取出香煙,遞在她面前:“來,抽根煙,消消氣,常生氣是容易老的。
”
露娜被他這一逗,忍不住笑起來。
方天仇替她點着了香煙,自己也點起一支,然後并肩坐在沙發上。
“露娜,”方天仇說:“聽說金氏姊妹之所以能号召觀衆,是她們有幾個拿手的節目,是嗎?”
“這是你要談的正經事?”露娜有點醋意。
“你别誤會,”方天仇尴尬地笑笑,說:“我不過是想知道,周強為什麼對他們這樣看重,其實她們的表演,舞藝實在比你差得太遠了。
”
“哼!”露娜鼻尖一皺,不屑地說:“他們還一直就想把我頂走呢!”
“真的?”方天仇趁機表示同情說:“我看周強總還能分得出,你跟她們誰的舞藝好吧。
”
“唉!”露娜感慨起來:“現在脫衣舞也不容易跳了,光脫就是脫得再徹底也不行,一定要加些挑逗的動作,愈色情愈好,不然觀衆就覺得不夠刺激。
”
“她們也不過就會幾個節目吧?”方天仇覺得是時候了,故意說:“聽說她們最拿手的,是什麼‘夜遊歸來’,‘瘋狂的賭注’,還有什麼‘強盜與美女’,是麼?”
“你倒記得很清楚!”露娜酸溜溜地說:“哼!如果我能找到搭檔合作,絕對比她們的演技精彩!”
“真的?”方天仇急問:“這幾個節目你都會?”
“那有什麼會不會,隻要知道劇情!上台把衣服一件件照脫就行了,”露娜說:“如果我有搭檔,我可以編出比她們更精彩動人的劇情!”
“露娜,”方天仇趁機說:“老實對你說吧,我有兩個親戚,最近剛由大陸出來,現在在香港無法生活,很想幹你們這一行,你能不能幫忙教教她們?”
“隻要人年輕,臉蛋兒長得漂亮,身材生得健美,根本不需要人教,她肯脫,戲院老闆準要!”
“我的意思是想走捷徑,”方天仇挨近了她說:“現在有個機會,金氏姊妹忽然生病這兩天都不能演出,後天也不一定能上台,但周強已經把廣告發出了。
所以我想,如果你能幫忙,把金氏姊妹最拿手的那幾個節目,事先教會她們,到時候如果金氏姊妹不能登台,就由她們出場表演。
萬一能受觀衆歡迎,不是可以代替金氏姊妹的地位了嗎?”
露娜是女人,女人大多數善忌,金氏姊妹對她的台柱地位有着莫大威脅,聽說有機會把金氏姊妹擠走,她自然求之不得,當時就欣然同意。
她一高興,不禁出了個異想天開的主意:“現在讓我來學她們的表演,你看像不像,噢,對了,你得跟我搭檔。
”
“我跟你搭檔?”方天仇茫然問。
“你過來嘛!”她不由分說,硬把他從沙發上拉了起來:“你算是金妮,我是金娜,我們現在表演‘夜遊歸來’,昨晚上你已經看了這節目了。
現在我們表演從外面回來,我開始卸裝……”
于是,她嘴裡哼着音樂,以美妙的動作,把外衣脫下,然後,繼續脫着……
方天仇啼笑皆非,隻好木然的站着,看着她健美動人的胴體,逐漸地暴露出來。
在這時,旅館的附近,卻出現了十幾輛重型機車,秘密的監視着他們這裡,俨然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