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也得相信。
現在我就這麼回複孫探長,不過希望胡老大不要使我為難,務必在明天中午以前,查明了來給我一個交代。
”
“兄弟遵命!”胡豹一口應允說:“孫探長那裡還望多多婉言幾句……”
“這個不用胡老大關照,”蔡約翰恢複了友善的笑容說:“現在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走了。
”
胡豹跟賴鵬不便挽留,親自把這位大幫辦送出門口。
回到門内卻從門縫裡窺視,看見蔡約翰走過對街,在車外向孫探長說了一陣話。
起初孫探長大概是不同意,經蔡約翰說好說歹,才算把他說服了,一齊登車疾駛而去。
門裡的胡豹這才放下了心裡的石塊,與賴鵬回進屋裡,不禁愈想愈氣,一拳擊在桌面上,震得茶杯一齊跳起,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卻仍然怒不可遏地破口大罵:“他媽的,蔡約翰這婊子兒,平時得過老子多少好處,今天居然擺出一付大幫辦的嘴臉!”
“何必跟這般條子怄氣,來來來,再燒兩口……”
賴鵬經營的這兩樁買賣,最怕的就是警方找麻煩,所以他不願意胡豹真跟蔡約翰翻臉。
這時一面勸慰着,一面又準備搬出煙具來過瘾。
剛把煙榻上的被子卷起,小賴頭又驚惶失措地奔進來報警說:“不,不好了,又有人來了!”
“什麼人?”賴鵬急問,同時又把被鋪好。
“汽車!”小賴頭緊張地說:“一輛汽車停在門,門口了……”
這時候已響起了重重的敲門聲。
“啪啪!啪啪!”門敲得很急。
胡豹突然臉色一沉,把腿朝凳子上一擡,霍地從腿肚子上抽出一把匕首,往桌上一插,咬牙切齒地發狠說:“是那蔡約翰婊子兒,老子就給他三刀六孔!”
賴鵬頓時慌了手腳,忙說:“老胡,你先避一避,讓我來應付!……”
胡豹已是惡向膽邊生,把心一橫說:“避個鳥,姓蔡的也欺人太甚!小賴頭,開門去!”
小賴頭吓得渾身發抖,懦懦地望了賴鵬一眼,得了他的示意,才趕緊跑去開門。
門才一開,沖進來一個彪形大漢,不問三七二十一,揮拳就是一掌,掴得小賴頭滿眼直冒金星,踉踉跄跄地跌開老遠。
“他媽的,小鬼這半天才開門!”
大漢意猶未足地怒罵一句,才讓開一旁,恭恭敬敬地讓後面的紳士走進來。
那紳士就是突襲淺水灣别墅,擊昏羅俊傑,把俞振飛他們用麻布袋送往警署。
然後從胡豹那裡獲悉方天仇正在銀星夜總會,匆匆趕去尋仇,偏偏方天仇已護送林小姐到醫院,結果碰到莊德成的那位神秘人物。
此時他仍是戴着寬邊太陽眼鏡,手持“司的克”,一派紳士神氣,後面還跟着兩個彪形大漢。
他大搖大擺地走進屋去,正好胡豹聽見外面的喝斥,心情一時沖動,拔起桌上的刀就往外沖,幾乎跟那個紳士撞了個滿懷。
紳士的“司的克”及時一抵,抵住了胡豹,冷冷地說:“怎麼?胡老大現在專門跟自己人動手了?”
胡豹尴尬地笑笑,把舉起的刀放下,窘然解釋說:“錢先生别誤會,兄弟以為是蔡約翰那條子又回來了……”
“蔡幫辦剛才在這裡?”姓錢的紳士猛然問。
“是的,”胡豹不便說明蔡約翰的來意,隻好含糊其詞地說:“他跟兄弟發生一點小誤會,現在已經沒事了。
”
“哦?”錢先生懷疑地看看他,卻并不追問,隻冷冷地說:“胡老大現在跟我走一趟吧,老闆找你有事!”
胡豹雖覺這麼深更半夜找他,頗有些意外,但看情形這紳士是有點霸王硬上弓的意思,就是不想去,恐怕也由不得他,于是隻好硬起頭皮跟他們走一趟。
賴鵬摸不清這紳士的來曆,便看胡豹都伏首聽命,他還能表示什麼意見。
胡豹等于是被挾持着,無可奈何地跟他們上了車,風馳電掣而去。
在車内,胡豹終于惴惴不安地問:“錢先生,這時候找兄弟去見老闆有什麼事?”
“不知道!”
紳土冷冷地回答一句,就保持沉默,一路上不發一言,使胡豹的心裡惶恐不安起來,但他又不便再問。
胡豹能為金色響尾蛇效命,就是這位姓錢的紳士來搭的線。
所謂的老闆,不要說見,就是連姓什麼都不清楚。
他一直就懷疑,這位不出面的老闆,極可能就是金色響尾蛇,今夜突然蒙召,本來他應該覺得高興才對,因為他對交付的任務,可說已經做到“鞠躬盡瘁”,隻差“死而後已”了。
金色響尾蛇對這樣的得力死黨,除了重賞重用之外,還會有什麼嚴懲嚴罰呢?
所以胡豹根本不該為此行擔心,可是他偏偏覺得眼睛直跳,跳得他心慌意亂,愈來愈不安起來。
車子向西疾馳,來到了寶雲道的水塘,車停了。
“胡老大,請下車吧!”紳士發出了命令。
胡豹不禁駭然問:“老闆在這裡?”
紳士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