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奇點點頭說:“所以我一早就趕去部署,遇上形迹可疑的人好拘捕,但出乎我所料,這一班飛機連真正送行的隻不過三五個人。
”
“那麼孫探長豈不是白忙了一陣?”方天仇也有些感到出乎意料之外。
孫奇卻笑着說:“也不能說是完全白忙,總算有一點收獲。
”
“哦?”方天仇更覺意外了。
孫奇招呼他坐下,然後懷着一線希望地說:“我今天早上在機場裡,唯一引起我懷疑的,是個外表看起來很夠紳士風度的中年人。
他也是搭乘這班飛機去菲律賓,但在飛機起飛一分鐘前突然走下了飛機,匆匆忙忙離開了機場。
”
“他臨時放棄了飛機票?”方天仇急問。
“因此我對他更起疑心!”孫奇一臉老謀深算的神氣說:“立刻派人跟蹤,回頭就會有消息的。
”
方天仇卻不敢過于樂觀,對這個抱太大的希望。
但當着孫奇的面,又不便澆他的冷水,那樣等于是說他手下的警探低能,使他過份難堪。
于是他把話岔開了,說:“孫探長剛才提到跟蹤,我忽然想到,恐怕我的行動也同樣被跟蹤了吧?”
孫奇今天是存心要炫耀自己的才幹,聽方天仇一問,頓時大笑說:“這點我早已考慮到了,現在恕我賣個關子,不說明做了怎樣的安排。
反正下午晚報出來,你就會知道了。
”
方天仇對他的故作神秘一笑置之,也懶得追根問底,不像一般人的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
孫奇這時才言歸正傳,鄭重其事地說:“方老弟,現在我們可以繼續昨夜沒談完的了。
”
方天仇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其實他早就有這個意思,由于孫奇一進辦公室,就口若懸河地在說個沒完,使他根本沒機會提議繼續昨夜的談話。
現在好容易等到孫奇自己改變話題,那當然是求之不得,正中他的下懷。
孫奇把茶幾上的煙盒遞給方天仇取了一支,他自己也燃了一支,吸了兩口,才從容不迫地說:“方老弟,昨夜我們談到哪裡了?”
方天仇想了想說:“大概是說到那兩條線索,我希望孫探長能夠把情形說得更詳細些。
”
“其實昨夜我們所談的,已經是我這裡目前獲得全部資料。
”孫奇坦然說:“至于更詳細的資料,那就是要靠我們的通力合作,分頭作進一步的偵查了……不過有一點,我現在可以告訴方老弟,自從姓錢的死在獅子山裡,我們原以為這唯一的線索己斷了,沒想到經過多方面的努力,發現‘勒索公司’的人,居然又轉移目标,跟金勝保和金玲玲搭上了線。
因此我們必須由他們身上着手,這兩條線索都可能查獲這個龐大的組織,可以任由方老弟選擇一條。
”
孫奇所說的,正與方天仇想到的不謀而合,果然兩條線索都是與“勒索公司”有關的,歸納起來等于是一條。
因而他不解地說:“孫探長,兄弟有句很冒昧的話想請教,既然警方已經獲得這兩條線索,為什麼不全力偵查,反而要兄弟加入一份,這點孫探長是否能解釋?”
“當然可以解釋。
”孫奇回答說:“據我的判斷,這次綁架赫爾遜夫人的公子,顯然就是‘勒索公司’幹的,為的是要報複你破壞了‘同心會’的成立。
所以我的想法是這樣,我是站在官方的立場,以全力偵查這件綁架票為出發點,不緻使他們懷疑到警方的真正目的,是要徹底破壞那個非法組織,而提高了他們的警覺。
”
他猛吸了兩口煙,接着說:“至于為什麼要你方老弟介入,最簡單的理由是他們非得你而後才甘休,因此你勢必要跟他們周旋到底。
這樣一來,我們就成了雙管齊下,無論是警方或方老弟,隻要任何一方面深入‘勒索公司’的心髒,我們就可以給予它緻命的一擊,徹底粉碎這個非法組織的陰謀!”
孫奇的這番解釋,表面上聽起來不無道理,但實際上卻可以看出他這個人的自私。
方天仇真要答應的話,就成了替他跑腿賣命的角色,一旦破獲了“勒索公司”,功勞卻是他孫大探長的!
方天仇不是傻瓜,哪會不明白他的居心,不過他生來對沽譽釣名毫無興趣。
這次來香港不過是應林廣泰之請,基于道義立場,才不惜出生入死地跟“金色響尾蛇”周旋,幾乎把一條命送在香港。
事情告一段落,他立即毅然歸去,根本沒想獲得任何報酬,所以當他明白了孫奇的用意後,唯有置之一笑。
“承孫探長看得起,兄弟自然樂于效命,”他笑笑說:“不過話說在前頭,兄弟能力有限,隻能盡力而為,成與不成卻不敢保證。
”
“方老弟太謙虛了。
”孫奇眉飛色舞他說:“憑老弟的身手和機智,連我都自歎望塵莫及,那會失敗,哈哈……”
“好吧!”方天仇終于無可奈何地答應了:“現在就請孫探長指示,兄弟該如何着手?”
孫奇早已胸有成竹,當即表示希望方天仇從金勝保身上去着手,而金玲玲住在他家裡,監視她的行動比較方便。
這地方又看出孫奇的自私來了,金玲玲是現成的目标,根本不需要他費神,一個命令下去,有的是警方那班人跑腿。
而金勝保的行蹤則神出鬼沒,方天仇非但要靠自己疲于奔命,同時也不容易找到金勝保。
但方天仇不願在這種地方計較,毅然接受了孫奇的意見,立刻告辭離開了警務處。
第一件事,他得把昨夜不及駛走的車子弄回來,去還給林廣泰,于是雇了街車,趕到石塘咀去。
當他來到金勝保住的木屋前,不料昨夜停在街邊的那輛轎車,竟已不知去向了!
方天仇大為詫異,因為這輛車子是向林廣泰借用的,真丢了的話,實在不好意思向人家交代。
雖然林廣泰不至于為一輛車子而心痛,可是在他方天仇來說,卻是件丢臉的事。
因此他既是憤怒,又是憂急,付了車資,忙沖進那間簡陋的木屋。
隻見滿屋一片淩亂,床鋪、桌椅闆凳全被抄翻,顯然是昨夜他們突圍後,好些人曾進來大肆搜索過。
看這情形,屋裡即使藏有什麼,早已經被人抄走了。
方天仇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