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
方天仇若無其事地笑笑,極力保持着他灑脫的風度,好像對目前所處的劣勢,絲毫不放在心上。
事實上,以他的機警和身手,是絕不可能被幾個女郎輕易制住的。
他之所以故意被制,是因為看出這肥胖男人,并不是“勒索公司”的主持人,充其量不過是個重要份子而已。
他為了要深入“勒索公司”,了解這個龐大組織的内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因此他必須被捉,才能有機會進入“勒索公司”,探知這個組織的密窟設在那裡。
這個“戲”做得非常逼真,絲毫不露破綻。
當然,他得感謝幾位女郎的協助,始能表演生動,如同他是真的一時大意,才出其不意地被制住的。
但他這份膽識,确實令人佩服,除了他方天仇之外,誰敢冒這麼大的險?
如此不僅可能遭到頓痛毆,更可能遭到意想不到的傷害,簡直是把自己的生命視同兒戲!
可是他偏偏就有這份膽量,和義無反顧的犧牲精神,隻要認為值得去冒險,他便不顧一切後果。
肥胖男子看他毫不在乎的神情,不由氣得鐵青着臉,向兩個壯漢吩咐:“替我揍!”
兩個壯漢正求之不得,有了這個解恨的機會,他們哪會放過,欣然應了一聲,立即逼了過去。
一個壯漢用槍對準他,另一個走上前去,就是一陣拳腳相加,下手毫不留情。
方天仇已決心犧牲到底,任憑對方痛毆,咬緊了牙關,絕不出手反抗。
等那壯漢揍得差不多了,他心知時機己到,就在腹部重重揍上一拳時,他發出一聲悶哼,彎下腰跌在沙灘上倒地不起。
肥胖男人這才喝令住手,壯漢上前一看,他已昏厥過去,倒在沙灘上不省人事。
“帶他回去!”肥胖男人發出了命令。
于是,其中一個女郎,拿起沙灘上的一隻手提收音機,揭開底蓋,赫然是具經過特殊裝置的近距離無線電發報機!
女郎發出電訊後,不到五分鐘,便見一艘遊艇鼓浪而來,駛近了海邊。
放下一隻大型橡皮艇,由一個大漢劃向沙灘。
兩個壯漢立即把方天仇擡上橡皮艇,劃向那艘遊艇,由艇上的人幫着拖了上去。
然後,橡皮艇再劃向沙灘,接來了肥胖男人和四個女郎。
人全上了遊艇,收起橡皮艇,便即向海上駛去。
方天仇被擡進艙裡,由幾個水手把他結結實實地捆住,絲毫不能動彈。
他本來是僞裝昏厥的,可是沒想到肥胖男人怕他途中蘇醒,竟用“哥羅方”使他真的昏迷過去!
這一來,他隻好一切任憑擺布了……
不知經過了多少航程,也不知航行的方向,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早到達了目的地。
他首先感覺到的,是身上的捆綁已松開,睜眼一看,發現置身在一個寬敞的密室裡。
為什麼他直覺這是個密室裡?因為四壁好像都是水泥建造的,沒有一個窗口,僅隻有一道鐵門。
而更令他吃驚的,是他被置在密室中央,一個鳥籠似鐵籠裡,大約一丈見方,鐵栅之間的距離不及五寸,看情形非常牢固,頂上還垂吊着一隻強光燈,異常刺眼!
再一看,“籠”底是一整塊大鐵闆,而他身體下面墊着的,竟是塊五尺見方的厚橡皮,與“籠”邊都有着相等的距離,且他的鞋襪均被脫掉。
這是什麼名堂?
方天仇正在滿腹狐疑之際,忽然聽得頭頂上傳來個獰猙的聲音說:“方朋友,你這一覺睡得可真長呢!”
方天仇才知道“籠”頂上尚有人監視,聽出這聲音是那肥胖男人,不由冷笑一聲,并不去理會。
上面又傳來肥胖男子人聲音,警告說:“方朋友,你最好是在橡皮墊上别亂動,我馬上就要通上電流了,雖然不是觸上立即死亡的高壓電,可是我相信那滋味一定不好受,所以勸你不必嘗試!”
方天仇如一聽大驚,看這鐵籠的形式,肥胖男人的話倒不是故作驚人之筆,尤其下面墊着這塊厚橡皮,顯然是為了絕緣用的。
置身在這“電籠”裡,他那還有脫身的希望?
因此他不禁激動地怒問:“你們想把我怎樣?”
肥胖男子嘿然冷笑說:“對不起,現在我無法回答你,我們正在開會,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話,等我們開會有了決定,我就來告訴你吧,哈哈……”
說完,他發出了一陣放浪形骸的狂笑。
方天仇正要再追問兩句,隻聽得上面“笃”的一聲,大概是關上了開關,不再聽見那刺耳的笑聲。
他擡頭仔細一看,“籠”頂也是鐵闆,離地約有一丈多高,強光燈的旁邊有個鐵管垂下,管端是個玻璃鏡,極似潛水艇上用的潛望鏡。
另外頂上裝有個麥可風,和一隻鐵傳聲器。
于是他恍然大悟,潛望鏡可以監視整個密室的動靜,而他與肥胖男人的對話,則是由麥克風和傳聲器轉達的。
由這種種的裝置,已可想像得到,這組織是如何的嚴密和龐大了!
但他現在是置身在何處呢?
這問題實在無法解答,在他的行動範圍,被限制于五尺見方的一塊橡皮墊上,縱然有再大的神通,也無法施展出來了。
現在後悔也是無濟于事,在他最後命運尚未被決定之前,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