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我也沒臉回去,不如把命賠在這條船上算了,你就下令棄船吧!”
陳廣建當即一聲令下,大家便忙不疊去放下懸吊在兩舷的兩艘救生艇,把昏迷的水手一一弄上去。
每艘救生艇僅能載容十來個人,趕緊劃離貨船,以免發生爆炸時被殃及。
那批嚴陣以待的職業殺手,直到胡奇下令,他們才争先恐後地搶了救生圈,随同那些救生艇容納不下各自穿上救生衣的船員,紛紛跳下海去逃命。
最後,整條船上隻剩下了陳廣建和胡奇兩個人,決心與船共存亡。
船已停航,任由它在海上載沉載浮,而艙内的濃煙,仍在繼續不斷地沖冒出來……
他們懷着悲憤而怒恨的心情,站立在船尾,眼看着那艘遠去的遊艇,又掉頭飛駛而來,距離已越來越近了。
胡奇不愧是老江湖,心念一動,猛可恍然大悟說:
“媽的!我們中計啦!”
“怎麼?”陳廣建詫然驚問。
胡奇怒容滿面地說:
“假使我們船上真預置了定時炸彈,随時就可以發生爆炸,他們怎麼還敢接近這條船?哼!如果不出我所料,這準是他們玩的花槍!”
陳廣建怔了怔,暗自把頭一點,情急他說:
“那我們怎麼辦?大家都逃生了,船上隻剩下我們哥兒倆……”
胡奇霍地拔出手槍,咬牙切齒恨聲說:
“現在沒有别的辦法,唯有誓死一拼!”
陳廣建的槍剛掏出,遊艇已迎向左舷而來,胡奇立即舉槍射擊。
遊艇并未還擊,當距離近時,他們發現船頭上站立一人。
那身打扮果然正是“金老鼠”!
距離僅差數碼了,突見遊艇船上裝置的特殊彈簧跳闆一彈,竟将“金老鼠”彈射出來,淩空飛起,直向貨船上落下,簡直如同馬戲團裡表演的空中飛人。
胡奇與陳廣建雙雙舉槍射擊,但一陣亂槍射去,卻沒有一發子彈能命中目标。
遊艇仗着操縱靈活,就在船頭距離貨船不及兩碼,幾乎沖撞上去的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弧形的大轉彎,已從船尾滑避開去。
“金老鼠”落身在貨船甲闆上,兩手一叉腰,哈哈大笑說:
“兩位的槍法太差勁了,還是回去多練練,下次再讓我陪你們玩吧!”
胡奇趁他說話分神,突然連扣闆機,“碰碰”兩響,兩發子彈疾射而出,擊中了“金老鼠”的胸前。
誰知“金老鼠”竟毫不在乎,兩發子彈根本未傷他一根汗毛。
胡奇與陳廣建見狀,不禁大吃一驚,這才知道對方身上穿的是防彈衣,居然不畏槍彈!
就在他們驚訝不已之際,“金老鼠”已向他們撲去。
胡奇猶圖開槍射擊,不料彈匣已空,撞針撞了個空膛。
這一驚非同小可,情急之下,他突以手槍朝向撲來的“金老鼠”狠狠擲去。
“金老鼠”隻把頭一偏,避了開去,同時已撲到胡奇面前,出手如電地揮起一拳,擊在他的下巴上。
胡奇被擊得踉跄倒退,雙手扶住了船舷,才沒有翻出舷外,跌落下海去。
一旁的陳廣建舉槍進射,但子彈射在“金老鼠”身上,竟然未能傷他分毫。
這家夥也情急拼命起來,突然奮不顧身地撲向“金老鼠”,從側面将他攔腰一把緊緊抱住,一面大叫:
“胡兄快來幫我……”
可是,聲猶未落,又被“金老鼠”手起掌落,一掌狠狠劈在頸旁,使他隻發出聲沉哼,便雙手一撒,撲跌在“金老鼠”腳下,當即昏厥了過去。
胡奇一看自己孤掌難鳴,更吃了一驚,雙手一撐,借力沖向機艙門旁,企圖奪取那把鋒利的“太平斧”當作武器迎敵。
但“金老鼠”的行動快如閃電,一掌劈昏了陳廣建,接着一個竄身而起,射落在胡奇身後,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後領,喝聲:
“去吧!”
猛可向後一拖,同時一撒手,胡奇便身不由己,如同斷了線的風筝似地,全身踉踉跄跄地倒跌開去,一跌開去,一跤跌在甲闆上,跌了個四腳朝天。
胡奇未及爬起,“金老鼠”已趕到身邊,飛起一腳,踢得他連翻帶滾,一頭撞在艙口突起的方角上,使他眼前一黑,終于昏了過去。
于是……
不知經過多久,當胡奇與陳廣建被救醒過來時,發現那些逃命的船員和水手,以及一些全身像落湯雞的大漢,均已回到了船上。
船并未爆炸,而艙口仍然冒着濃煙。
胡奇一骨碌爬起身來,急向陳廣建一使眼色說:
“老陳,快到機艙去看看!”
陳廣建也已有同樣的預感,他哪敢怠慢,爬起來就随着胡奇沖向機艙。
下了機艙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那十幾塊重達兩百公斤,僞裝成艙闆,實際上是噴上漆的金闆,早已被人全部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