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付惟恐巴結不及的嘴臉,皮笑肉不笑地說:“小彭,你能不能幫個忙,出去找找小方?”
彭羽不置可否地說:“這是關系整個賭場的事,也算不上幫誰的忙,隻要我能做得到的,那還有什麼話說,可是現在上哪裡去找呢?”
朱茂才又強自一笑說:“就為了沒有目标,找起來很費事,所以就必須請你親自出馬啊!”
彭羽猶豫了一下,始說:“要我去找是沒有問題,但我有言在先,這等于是去瞎貓碰死老鼠,我可沒有把握一定把他找到!”
“當然!當然!”朱茂才喜出望外地說:“隻要你老弟肯辛苦一趟,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彭羽趁機說:“不過我也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這幾天夜裡老闆都在,白天又見不着你的人,所以始終找不到适當的機會跟你談……”
朱茂才想不到這小子居然趁機提出了條件,但此刻正有求于他,隻好故作慷慨地說:“你老弟的事,還有什麼問題,隻要我能幫得上忙的,那還不是一句話!你說吧,要我幫忙的是什麼事?”
彭羽向通帳房的那道門望了望,才走近他輕聲說:“‘太子飯店’七号小林欠這裡的那筆賭債,你是否能設法替他消掉?”
朱茂才面有難色地說:“那筆錢已上了帳,并且小林已經拖欠了好兒個月,要不是大家是熟人,我哪能替他擔當了這麼久……不過,他怎麼找上了你,要你出面替他把那筆賭債消掉?”
彭羽回答說:“他妹妹已經找過了我好幾次,說小林在‘太子飯店’當仆歐,每月連薪水帶小費也拿不了幾個錢,一時實在還不出那麼大一筆賭債,所以希望我替他想想辦法。
不然他連工作都安不下心來,萬一再把飯碗弄砸了,他們一家的生活都成問題呢!”
朱茂才哈哈一笑說:“小彭,可别瞞我,大概小林的妹妹跟你有什麼名堂吧?否則你是不會出面替他們多這個事的!”
彭羽并不否認,坦然說:“這也沒什麼好瞞的,他妹妹确實長得不錯,很讨人喜愛。
不過她找過我幾次的事,小林并不知道,她是瞞着小林私下來找我的。
你看能不能想個辦法,替小林把那筆賭債消掉,就算幫我的忙好了!”
“唔……”朱茂才猶豫不決地說:“小林那筆賭債是十五萬多,數目實在太大,又上了帳,當時是我向帳房替他擔的保。
如果私下把它消掉,不但帳上少了一筆,萬一讓老闆知道……”
彭羽靈機一動說:“今晚那跑掉的小子,身上不是帶走了一批籌碼沒兌現嗎?隻要你老兄真肯幫忙,設法扯一扯,老闆就是查帳也不至于發現呀!”
朱茂才終于勉為其難地說:“好吧,你現在先去找小方,這件事我們回頭再商量,隻要不出漏子,我負責替小林把那筆賭債消掉就是!”
彭羽大喜過望,振興說:“那我就先謝啦!”
于是,他興沖沖地出了辦公室,把場子裡的事交代一番,便獨自駕駛賭場裡備用的轎車離去。
但他并不急于去找失蹤的小方,反而急着要把朱茂才答應消掉賭債的消息,趕去告訴小林的妹妹。
小林是在“太子飯店”當仆歐的,家就在附近,租了個小公寓的房間給他妹妹住,實際上他們就隻有兄妹兩個人。
可是小林的家近在咫尺,他卻根本很少回家。
除了值班的時候之外,一有空就脫下号衣,穿的西裝革履,俨然以闊少的姿态往賭場跑。
結果不但賺的幾個錢都送光,還欠了一大筆賭債,使他日坐愁城,哪還能安心工作?尤其賭這玩意一旦入迷,就會使人沉迷而無法自撥,赢了是僥幸,賭下去最後還是輸。
輸了的更想撈本,結果是愈陷愈深,很多人為此傾家蕩産,身敗名裂,走上毀滅之路,就是由賭而起。
俗語說,久賭神仙也會輸,其中道理就在此。
即使開始給你赢了,那隻是僥幸,讓你嘗點甜頭,繼續賭下去終落個一敗塗地。
從來沒聽說有人靠賭起家,創立一番轟轟烈烈事業的。
就算是職業賭徒,也不過是圖個一時痛快,怎麼來也是怎麼去,絕不會長久的。
盡管世界各大城裡,開設了不少賭場,家家日進萬金,但到頭來卻很少有好結果!
然而,由于賭最富于刺激,它的魔力能使人不知不覺地入迷,甚至終日廢寝忘食,因而消沉和堕落,卻偏偏有人明知故犯,樂此而不倦。
否則賭場早已關門大吉,像摩洛哥,蒙地卡洛,澳門……這些靠賭博稅收充裕國庫的地方,每年的稅收就大受影響了。
這種荒謬的事實,居然被認為合法,而讓它存在于世界各國競向太空發展的今日,實在令人難以置信,更是人類莫大的諷刺!
彭羽駕着賭場裡的備用轎車,在駛近“太子飯店”時,突見從飯店的大門口,匆匆走出一名穿着時髦的女郎,上了停置在不遠處的那輛敞篷跑車。
他雖驚鴻一瞥,未能看清那女郎的面貌,但對她的那身打扮卻似乎很眼熟,好像今夜曾在賭場裡見過。
轉念一想,猛可記憶起來,她就是今夜去過賭場,曾堅持要見陳久發的那女郎!
彭羽無意間發現了這女郎,不禁喜出望外,于是當機立斷,決定暫且不去小林的妹妹那裡,而暗中對這女郎加以跟蹤,查明她的來龍去脈。
那女郎已将車開動,駛離了“太子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