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答才好。
李同又是狠狠地道:“你們每天砰砰砰敲釘子,在釘棺材?”
那老者“哦”了一聲,臉上堆滿了歉意:“原來是這樣,對不起,真對不起!”
李同心中的怒意未消,他又擡腳,在鐵閘上用力踢了一腳:“我就住在樓下,我要睡覺,如果你們再這樣敲個不停,我不和你們客氣!”
他一面說,一面惡狠狠地望着那老者,那老者現出一種無可奈何的苦笑來,不住“哦哦”地答應着,李同憤然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當他又在床上躺下來的時候,他的氣也平了,他平時絕不是那麼大脾氣的人,連他自己也為了剛才如此大發脾氣,而覺得奇怪。
他心中在想,還好樓上出來應門的,是一個老頭子,而且一看到他就認不是,如果出來應門的是一條不肯認錯的大漢,那麼,一吵起來,說不定又是一樁在報上見慣了的血案。
李同翻來覆去地想着,樓上果然再沒有聲音發出來,過了不久,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下班回來,看到大廈門口,停着一輛小型貨車,車上放着點家私,一個搬運工人,正托着一隻衣櫥走出來。
李同也沒有在意,大廈中,幾乎每天都有人搬進搬出,原不足為奇。
可是,當李同走進大廈時,卻看見了那個老者,那老者是倒退着身子走出來的,在那老者的面前,兩個搬運工人,正擡着一隻箱子。
那是一隻木箱子,很殘舊了,箱子并不大,但是兩個搬運工人擡着,看來十分吃力。
那老者在不斷做手勢,道:“小心點,平穩一點,對,啊呀,你那邊高了,不行,一定要平,對,小心一點!”
老者一面說,一面向後退來,幾乎撞到李同的身上,李同伸了伸手,擋住了他的身子,那老者轉過身來,看到了李同,忙道:“對不起,真對不起!”
李同順口道:“你搬家了?”
那老者抹了抹臉上的汗:“是啊,我搬家了,吵了你很久,真不好意思。
”
李同的好奇心起:“你每天不停敲打,究竟是在做什麼?”
可是那老者卻并沒有回答李同這個問題,他隻是在不住吩咐那兩個搬運工人擡那口箱子,直到那口箱子上了貨車,那老者親自用繩子,将那口箱子綁好,才像是松了一大口氣。
李同沒有再看下去,上了樓,他已經将鑰匙伸進了自己住所的門,可是突然之間,他心中一動。
李同心想,那老頭子看來也是獨居的,他像是發神經病一樣,每天敲打着,究竟是在做什麼?
如今,樓上正在搬家,門可能還開着,自己何不上去看一看?
他拔出鑰匙來,繞着樓梯到了樓上,果然,門開着,一個搬運工人,正搬着一張桌子出來。
等那搬運工人走出來之後,李同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