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這本來是最好的一種侵略方式,用思想侵入人體,借用人體的組織,來發揮外來者的思想,照這個理論看來,侵入一頭貓或是一個人的身子,沒有不同。
”
我和白素異口同聲地道:“正應該如此才是!”
張老頭搖着頭:“可是事實上的情形,卻并不是如此,外來者沒有料到,侵入了貓的身體之後,他的思想活動,便受到了貓的腦部活動所産生的電波的幹擾,使他根本無法發揮原有的思想,貓的腦部活動的方式影響了他,使他原來的智慧降低了不知多少倍,他隻不過成了一頭異乎尋常的貓而已。
也正由于這一點,是以他無法再脫離貓的身子,而轉投人身。
”
聽到張老頭使用了“轉投人身”這樣的字眼,雖然,我的思緒還是十分亂,對于張老頭所說的一切,我還隻有一個模糊的概念,但是,由于“轉投人身”這個詞,對于若幹傳說是相吻合的,所以我的概念,倒明确得多了。
我将張老頭所說的話,整理了一下,用我所熟悉的詞句,将之作出了一個結論。
我用“靈魂”這一個詞,來替代張者頭所說的“某一種來到地球的方式”這種說法。
“某一種方式”是一個不可知的方式,那十分容易引起人思緒上的混亂,實際上,這種方式,可能隻是一束遊離而又有主宰的腦電波,但這樣說,更容易引起紊亂。
如果用“靈魂”這個地球人也熟知的名詞來代替,雖然不一定完全确當,那總是簡單明了得多了。
我們可以假設,進入這頭大黑貓身體的“他”,隻是一個“靈魂”,而這個“靈魂”,是具有高度的智慧。
但是,當“他一投進了貓身之後,“他”變成了一頭貓,他的智慧便大大降低了。
我的腦中,在作了這樣的一番整理之後,對整件事,就比較明白得多了。
自然,我仍然充滿了疑問,因為張老頭所說的那一切,實在是聞所未聞,幾乎是使人不能接受的。
我的臉上,自然也充滿了疑惑的神色,我開口想問第一個問題,但張老頭不等我開口,就道:“你一定想問,他何以不會死亡,可以活那麼多年,是不是?”
我本來并不是想問那一個問題,但是那也的确是我想問的問題之一,是以我并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張老頭道:“那隻不過是時間觀念的不同,在他來的地方、時間和地球上是不一樣的,在地球人而言,時間已過了三千多年,是貓的壽命的兩百倍,但是在他而言,還不到貓的壽命的十分之一。
”
我有點不很明白張老頭的這個解釋,但是這并不是一個主要的問題,所以我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隻是先将他的說法囫囵吞棗地接受了下來。
然後,我道:“奇怪得很,他來了之後,誤投貓身,變成了一頭貓,那麼,難道他所在的地方,沒有繼續有别的人,用同一方式到地球來?”
我的這個問題,在這一連串怪誕莫名的事情之中,實在是平淡之極,毫不出奇的一個問題。
可是,我這個問題才一出口,張老頭的反應,卻異乎尋常。
首先,他的臉色變得極其蒼白,身子也震動了一下。
看來,他是勉力要鎮定自己,但是他卻顯然做得并不成功,因為他的手在不斷發抖。
他過了很久,才回答我這個問題,在開始的時候,他的言詞很支吾閃爍,也很不連綢,以緻我根本聽不懂他在解釋什麼。
在他講了很久之後,我才明白,他首先說的那些話,并不是直接在回答我的問題,而隻是在向我說明,他也曾向那頭大黑貓問過同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