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不一會便捧著一隻檀木盒子,走了出來,先向他請示了一下,然後将盒子交給了我。
我按捺住了強烈的好奇心,我并沒有立即打開來看,薩仁立即示意我們應該告辭了,所以我和白素兩人,便由薩仁陪同,告退了出來。
一到了外間,薩仁便十分興奮地道:“自從逃亡以來,我很久未曾見到他如此健談!”
我也發表我的觀感:“他是一個很有學問、很聰明的人,即使他不被你們目為偶像,他也可以成為一個傑出的學者或佛學家。
”
我們一直退了出來,在将到那幢建築物的大門口時,薩仁警告我們道:“兩位還要小心一些,因為據我知道,某方面仍然未曾放棄得到這隻金球的企圖,如果金球落在他們手中,那我們所蒙受的損失太大,白小姐該知道這一點的。
”
我點頭道:“要保護這金球,我先要放棄這隻盒子。
”
薩仁更進一步地道:“我有更好的方法,你将空盒子交給我,由我拿著,從大門口走出去,你們兩人從後門走。
這裡的幾個門口,日夜不停,有好幾方面的特務在監視。
”
當時,我幾乎連考慮也未曾考慮,便答應了薩仁,因為薩仁說出來的辦法,的确是一個好辦法。
我還笑著道:“不錯,我自後門走,還可以化裝為你們的夥夫!”
薩仁也笑道:“錯是不錯,可是你會講我們的話麼?”
我立即說了一句:“青粿糌粑團好了,大人,請用吧。
酥茶在幾上。
”
薩仁訝異地望著我,大笑了起來,他當真讓我們到後門去,在廚房中,我和白素換了廚子廚娘的裝束,出了後門,由一輛小汽車戴我們回到酒店去。
唉,這真是萬萬料不到的事情!
當第二天早上,我們在酒店中,打開早報之際,竟看到了薩仁的死訊。
是我先看到的,接著白素沖進了我的房中,我們兩人相對站著,呆若木雞。
我和白素兩人,絕不是感情脆弱經不起打擊的人。
但是薩仁的死,卻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報上的記載說,他捧了一隻盒子,登上了汽車,但車子隻駛出幾十碼,一輪機槍就将車子射成蜂巢,薩仁當然死了,接著,有幾個大漢沖過來,搶走了那隻盒子。
薩仁可以說是替我們而死的。
而且,若不是我忽然對金球有了興趣,想進一步地研究它,來到印度的話,薩仁怎麼會死?
我們兩個人,成了薩仁的催命判官!
好一會,我們才一起頹然坐了下來。
又過了好一會,我才道:“如今,我們唯一可以安慰的是,他死得一定毫無痛苦。
”
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已受懷疑,我先進行化裝,戴上了尼龍纖維的面具。
然後,我又勸白素快些進行化裝,我們幾乎甚麼都不帶,隻帶了那隻金球——用舊報紙胡亂地裹著,在外面看來,就像是一隻破油瓶一樣。
然後,我們又使用最簡陋的交通工具,因為我和白素扮成了一對貧民夫婦。
我們在印度各地走著,有一段路,甚至是白素坐在獨輪車上而由我來推她。
直到一個月之後,我相信我們已完全擺脫了跟蹤,我們才到了新德裡。
在新德裡辦了一些手續,我們帶著金球,直飛美國。
在我們流浪于印度的時候,當然沒有機會研究那金球,而且,我根本不敢現露出那金球來。
薩仁已經死了,如果我再失去了金球的話,那怎還對得起他?
而到美國去,也是在那個時候決定的事情,因為隻有在美國這科學高度發達的國家中,我才能找到幫助我研究這金球的朋友。
在飛美國的途中,我仍是寸步不離那隻金球,一直到我們到了美國,在一個朋友的别墅中住了下來為止,我才有機會研究那金球。
那位朋友是一位光學專家,他的别墅在一個大湖的旁邊,那個大湖之旁有許多别墅,但是每一幢房子的距離都相當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