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全已在實施戒嚴,幾乎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這可苦了我們,我們閃進了一所空屋子之後,便沒有法子再前進一步。
在這個神宮所在地的城市中,有很多這樣的空屋子,屋主人不是死了,便是參加了反抗的行動,所謂“十室九空”,大概就是這時的寫照了。
我和白素縮在牆角中,希望不要有人來搜索這間空屋子。
我們聽到一隊隊士兵開過去的聲音,幸運的是我們并沒有發生甚麼問題。
一直到天亮,我們從一個小得可憐的窗口中望出去。
街上根本沒有行人,隻有大隊荷槍實彈的兵士,在走來走去。
我們被困在這間空屋之中,一連幾天,一步也不敢出去,靠著乾糧充饑,到第五天晚上,才看到警戒略松,我和白素離開了屋子,可是無論怎樣,我們都無法接近爆炸現場。
直到白素也認為絕望了,我們才離開。
兩天後的一個晚上,我們正在一處曠野中,我坐著,望著星空,忽然我的耳際,又響起了聲音。
那種聲音一傳入了我的耳中,刹那之間,我也不理會他們要講些甚麼,便立即大搖其手:“别再說了,我不能再幫你們甚麼了。
”
那聲音歎息了一聲,靜了下來。
我以為“他們”就此離去了,但過了片刻,第二下歎息聲又傳入了我的耳中。
如果不是我知道那歎息聲是那種微小之極的星球人發出來的話,一定會以為有危了。
我沒好氣道:“你們還不走麼?”
那聲音道:“是的,我們不會再來麻煩你了。
我們還要謝謝你,因為你究竟已幫助了我們,而且,你們已完成了最困難的部分。
”
那聲音第三次歎息。
随著第三下歎息聲,那聲音又道:“你想看看我們是甚麼樣子的,是不是?你有顯微鏡麼?”
我揮手道:“當然沒有,你們去吧,我也不想看你們的樣子了。
”
第四下歎息聲傳入了我的耳中,隻不過那一下歎息聲漸漸遠去了。
我如釋重負地躺了下來,我實在已經受夠了,能夠擺脫這樣的小生物,實在是天大的幸事,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會生出甚麼古怪的念頭來!
我躺了下來。
當我躺下來的時候,我聽白素翻了一個身。
我心中暗自禱念:剛才的話,最好不要讓白素聽到,因為給她聽到的話,說不定她會斥我沒有同情心了。
白素翻了一個身之後,并沒有甚麼聲音發出來,她顯然是睡著了。
我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但是,也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到白素道:“是的,我聽到了,我聽到了!”
我陡地一驚,翻身坐了起來,白素說“我聽到了”,那是甚麼意思?是不是這種“人”找到了甚麼方法和白素通話呢?
可是我卻聽不到甚麼聲音。
白素接著又道:“别感謝我們,我們其實把事情反而弄糟了!”
真是“他們”!
又過了一會,隻聽得白素突然以充滿同情的聲音道:“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