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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綁住了我的帆艇,那船上那幾個水手在合力拉着,我的小帆艇和那船迅速地接近,終于靠在一起。

     我拉着繩子,向上爬去,船上的水手也在叱喝着,替我出力,不消多久,我的雙手已然攀住那艘舶的船舷,隻消一聳身,就可以上船了。

     可是,也就在此際,隻見一個人從船艙中走了出來,厲聲喝道:“你們在做甚麼?” 當我的雙手一攀上船舷之際,已有五六隻手伸過來拉我,那一下呼喝聲傳了出來,那幾隻伸出來的手,立時縮了回去。

     我擡起頭來,首先看到那四五個水手,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一動也不動地站着,雨水灑在他們黝黑的臉上,而他們臉上的神情,都十分尴尬。

     我也看到了那個發出極之嚴厲的呼喝聲的人。

     那是一個中年人,他穿着一件黑膠雨衣,他的面色,十分蒼白,甚至可以說,是接近灰白色的。

    他有一個十分瘦削的臉,和一雙比常人來得大而向外突出的雙眼,是以給人以一種十分陰森之感。

     我不知道他是甚麼人,但是從他厲聲一喝,那些水手便一點不敢動這一點來看,那人可能是一位十分嚴厲的船長。

    他那雙眼也正瞪着我,然後,他又大喝了一聲,道:“你們在幹甚麼?” 那四五個水手中的一個,戰戰兢兢地道:“我……我們發現了一艘小艇,艇上的人在求救,是以我們抛繩子給他,将他救上船來……” 那水手的話,可以說一點也沒有講錯,可是那家夥卻像這個水手做了甚麼天大的錯事一樣,直沖到了他的面前,“呸”地一聲:“放你的狗屁,你為甚麼自作主張,你問過我麼?” 看到那人的這樣的态度在責備那水手,我的心中也不禁大是有氣。

    雖然,那船或者是他的,而我也正要他收留,但是在海上航行的人都知道,搭救在海上遇難的人,實在可以說是一項義不容辭的任務,他實在不必作威作福,我也不必卑躬膝曲。

     我雙臂一發力,上半身便已越過了船舷,接着,我再一聳身,便已上了甲闆,我大聲道:“先生,水手并沒有做錯甚麼,你不必那樣責備他們!” 我的話才一出口,那人倏地轉過身來。

    我從來也未曾看到一個人的神情如此之緊張,如此之充滿了戒備的神态的,那人這時的體态神情,我實在想不到适當的形容詞來形容他。

     我隻好用較羅唆的字句來形容他,他那時的情形,就像是我登上船的目的,是來搶他的愛妻一樣,或者,他的神情像是他是一塊極好草地的保護人,而我是一頭闖進草地來的野豬! 他的神态是如此之異特,是以令得我也呆住了! 他一轉過身來之後,雙手緊緊地握着拳,用極其尖銳的聲音叫道:“你是甚麼人?你為甚麼登上我的船?将他趕下去,你們全站着幹甚麼,将他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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