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眼道:“由哪條路去?”
王直義來到那電梯之前,按了按掣,電梯門打了開來:“由這裡去!”
我陡地一征,在那刹那之間,我覺得自己多少捕捉到了一點甚麼了。
所有的怪事,全在這幢大廈中發生,這種說法,比較籠統一點,正确的說法應該是:所有的怪事,全是在這幢大廈的電梯中發生的,首先是羅定,接着是小冰,現在,是我!
我望着敞開的電梯門,心中有點猶豫,并沒有立時就跨進電梯去。
王直義望着我,他苦笑了一下:“其實,我并不堅持你去,不過,要不是你自己去的話,我的解釋,你決不會滿意,而且,你也永遠無法明白事情的真相。
”
我仍然站在電梯門口,我正在思索,他這樣說法,究竟是甚麼意思。
王直義又道:“要是你不想去,那麼就算了,不過,也請你再也别管我的事!”
我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他是用話在逼我,我道:“誰說我不去?”
我一面說,一面已跨進了電梯。
和普通的自動電梯一樣,一有人跨了進去,電梯的門,就自動合攏,在門合攏之際,王直義在外疾聲道:“請你記得那地方的詳細情形,我希望你能回來!”
當電梯的門完全合上之前的一刹那,我發現他的神情很是焦切。
我立時感到,電梯在向上升。
可是,當我擡頭向電梯上的表闆看去時,所有的燈全未着,我無法知道自己已升到了哪一樓。
我立時記起了羅定所說的,他在這個電梯中的遭遇,我的手心,不禁有點冒汗。
我并不是第一次乘搭這架電梯,在開始的一分多鐘之内,情形和上幾次,也完全無異,除了那一排小燈完全不亮以外。
可是,在兩分鐘之後,情形卻不同了!
電梯顯然還在向上升着,但是就時間來說,它早已應該到頂樓了!
然而,電梯還在向上升,不斷地升着!
羅定所說的情形出現了!
自然,當日我在樓下大堂中,等候小冰上去拿他遺失的手表,等了那麼久,也正是這種情形!
那也就是說,兩個失蹤者,羅定和小冰他們經曆過的情形,現在正由我親身經曆着。
我可以料想得到羅定和小冰兩人當時的慌張和恐懼,因為這時,我對于這種情形,知道了已有很多天,也假設自己在這樣的情形之下不隻一次,可是,我仍然感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恐懼。
電梯向上升着,任何一個在城市生活,而又在日常乘搭電梯的人,都可以肯定這一點,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可以說,世界上還沒有一幢大廈有那麼高電梯上升了五分鐘,還沒有到頂!
電梯還在繼續向上升,可以說,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了甚麼(其實,當然是為了内心的恐懼。
),我陡地大聲叫了起來。
我不斷地叫着,大約又過了十分鐘,電梯還在向上升着那時候,我心中的恐懼,到達了另一個難以形容的頂點,我大聲叫道:“王直義,你要将我送到甚麼地方去?”
當然,我得不到回答,而電梯還在向上升,我心中亂到了極點,我開始安慰自己,不要緊的,羅定和小冰,他們曾經曆了如此可怖的電梯不斷上升,不是終于全下來了麼?
那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