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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這裡是甚麼地方?我們可能想辦法逃出去麼?我實在受夠了!”

    巴圖搖了搖頭:“我怕不能,你不妨自己去觀察一下。”

    我站起身,到了窗前,向下看去,我并沒有被搬離這所醫院,仍然在這所醫院之中,隻不過現在,我在這所醫院的頂樓。

    原來巴圖在受傷之後,一直也在這所醫院中,那倒的确是我所料不到的事。既然是在這所醫院中,自然不作逃走之想,因為沒有可能,我歎了一聲,又回到床上,坐了下來。

    巴圖道:“在我們分手之後,你究竟又遭遇了一些甚麼事?”

    我歎息了一聲:“真是說來話長!”

    巴圖道:“反正我們沒有别的事,你可以原原本本地和我說一說,我實在悶死了。”

    我又沉默了片刻,定了定神,才将我和他分手之後,我所經曆的事情,和他詳詳細細,講了一遍,直講到我接受了奧斯的勸告,接受了鎮定劑注射為止。

    我的話講完,巴圖的神态,十分緊張:“如此說來,這項駭人聽聞的換頭手術,正在進行中?”

    我道:“那要看我已睡了多久。”

    “你進這間病房,有五小時。”

    我苦笑了一下:“五小時,五小時,那他們已經足夠有時間将原定的換頭人冷藏妥當,奧斯教授也正在進行手術了。”

    巴圖顯得有點不可信地問我:“就在這所醫院嗎?”

    我慢慢地點頭:“自然就在這裡!”

    我們兩人,都好一會不出聲。

    在那保持沉默的幾分鐘之内,我們兩人的心情,十分難以形容。

    一方面,無法制止這件事的進行,我們都感到十分遺憾。另一方面,我們也為自己,為奧斯教授的命運,而覺得擔心。

    我們能夠安全離開A區麼?還是将被投入A區著名的黑牢之中?

    我和巴圖,都可以說神通廣大,但即使我們現在會飛,也逃不出去。

    我們隻好等着,将自己能否恢複自由的希望寄托在希望奧斯手術成功之上……這是一件十分矛盾的事,但是我卻不能忘記這個大獨裁者在和我見過面後,吩咐要好好對我的那句話。

    在我醒來之後,我們共同在那間病房之中,大約過了令人心焦的三十小時。

    在三十小時内,我們有五次和外人接觸的機會,那是四個全副武裝,送食品進來的衛士,但是我們卻無法向他們詢問手術進行的情形,他們根本不回答任何問題。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時分,一個軍官走進來,向我們宣布:你們可以離境了!

    這實在是我們所不敢夢想的,由于事情來得太突然,以緻我和巴圖兩人,都僵立在那裡,那軍官不但帶來了這個命令,而且還帶來了我們原來的衣服,命令我們穿上。而在軍官身後的幾名士兵,他們手中的槍,槍口始終對準着我們。

    我和巴圖迅速地換上衣服,我裝着十分輕松地問道:“為甚麼忽然釋放我們了?”

    那軍官并沒有說甚麼,隻是喝令我們離開病房,由樓梯走到了醫院的底層。在那裡,我們遇到了神情極其疲乏的“靈魂”。

    “靈魂”隻是冷冷地向我們望了一眼:“算你們的運氣好,是主席特别命令,準你們自由離去。”

    我忙問道:“手術成功了?”

    “靈魂”卻沒有回答我,而接着,我已看到了奧斯教授。

    他從一問房間中走出來,滿頭是汗,身子搖搖擺擺,我叫了他一聲,他也沒有聽到,我還想叫第二聲時,身後的士兵把我押走了。

    當我的頭發和眉毛,又漸漸地長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六個月之後的事。A區主席在經過了神秘的不露面的六個月以後,出席了一次群衆性的集會。他的圖片,被無線電傳真,送往世界每一個角落。

    自此之後,他不斷地露面,看來十分健康,關于他已死的謠言,一掃而空。但是,這位以前喜歡演講的主席,卻未曾發表過演說,似乎啞了一樣。

    這件事,直到我再次遇到奧斯,才知道原委,那是又半年之後的事了,奧斯突然跑來找我,我們在詳談了半天之後,他才道:“這次手術極成功,所差的隻是極細微的疏忽,以緻他的聲帶受了損害,他發出的聲音,要在離他口部一寸的地方,才能聽得到。但是,我的第二次接頭手術,反倒是完全成功的。”我知道他“第二次手術”是為那個換頭人而施的,那換頭人我也見過,祝福他已得了一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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