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行字,我卻隻能個别地認出他們的字母來,而不知道這行字是什麼意思。
”
我呆了半晌,道:“你……看不懂?”
我們五個人都默默無聲。
革大鵬又翻來覆去地看那根金屬棒,他一面看,一面喃喃地道:“但是我卻可以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制造這東西的人,一定比我們能幹,你看,他們可将稀有金屬鑄得這樣天衣無縫!”
法拉齊嚷道:“老天,這個星球果然有人,我們的飛艇會不會在環繞星球的飛行途中給他們擊下來?”
法拉齊老是那樣杞人憂天,這實在是非常可笑的。
格勒比他鎮定得多:“這星球上有‘人’的話,那怎麼還會有這麼一片冰原?”
白素道:“那麼,地球的南北極呢?”
格勒笑了起來:“白小姐,南北極端是冰雪,那隻是你們這一時代的事情,在我們這個時代中,從赤道到南北極,乘坐巨大的洲際火箭,隻不過是兩三小時的航程,在南極和北極,都有利用天然冰雕的迷宮,供遊客賞玩。
革大鵬說制造這半導體兩極管的人,工業水準在我們之上,那麼--”
他講到這裡,攤了攤手。
他不必再講下去,意思也已經十分明了,那便是:“那麼,他們怎麼會讓他們的星球,這樣荒蕪呢?”
我忙道:“照你說,這星球沒有人,這棒又從何而來?”
格勒顯然難以回答這個問題。
革大鵬擡起頭來:“不必争了,我們飛艇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是三天之内,足可以環繞這個星球一周,是不是有人,自然可見分曉。
”
我和白素上了小飛船,透明的穹頂落下來,飛艇突然向前飛去,轉眼之間,就到了我和白素發現那根金屬棒的地方。
革大鵬将飛船停了下來,他問明我們那金屬棒落的所在,然後按下了一個掣,自飛艇的旁邊,伸出了一個旋轉十分快的鑽頭來,轉眼之間,便在冰層上鑽了一個大洞。
碎冰塊翻翻滾滾,湧了上來,突然之間,隻聽得法拉齊叫了一聲!
在翻騰而起的蔚藍色的冰塊之中,有件黑色的物事,也突然翻了起來。
革大鵬連忙停止了鑽頭的動作,回頭道:“格勒,你下去看看,那是什麼東西!”
透明穹頂升起,格勒跳出了飛艇,他提回了一隻黑色的箱子,箱子上有着許多儀表和指針,來到了飛艇附近,革大鵬将那約一尺見方的黑色箱子,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突然很熟練地抽下了一片金屬蓋,箱子的一面,現出了一幅熒光屏來。
我失聲道:“這是一具電視機!”
革大鵬近乎粗暴地說:“可以這樣講。
”
我已經熟知革大鵬的為人,我知道若是他心中有什麼難以解答的疑問的話,那麼他對人講話,也會變得不耐煩起來。
所以我不去理會他,他倒反而不好意思地望了我一眼,取過了那根金屬棒,插在“電視機”上。
革大鵬早就說過那金屬棒是特制的天線,如今果然證明他的推斷正确,因為那的确是這具電視機的一根接收天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