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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和那位小姐那樣說,還是一半帶着玩笑性質的,但是這一次,我卻認真,我道:“小姐,你看到沒有,他真是看到了你,感到害怕!”

    那位小姐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姿勢,我卻不肯就此甘休,我道:“這個日本人叫鈴木,你以前曾經見過他?”

    那位小姐搖頭道:“當然沒有!”

    又過了一會,扶着鈴木進去的那兩個人出來,一個道:“鈴木先生忽然感到有點不舒服,不能随我們出發,讓他獨個兒休息一下!”

    那位小姐也不再理會我,隻是照顧着遊客上了車,還好,當她也登上車子的時候,她總算記得,向我揮了揮手。我仍然站在酒店門口,在烈日下,回想着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我大約想了兩三分鐘,連我自己也感到好笑,這一件事,可以說和我一點也不相幹,要我在這裡曬着太陽,想來想去,也不知為什麼?

    我聳了聳肩,向前走了出去,可是,當我到了對面馬路,轉過身來,看到了巍峨的酒店之後,我卻改變了主意。我感到,這件事,可能不那麼簡單,那位鈴木先生,顯然是對那位導遊小姐感到極度的害怕!

    那是為什麼?那位小姐,從來也未曾見過鈴木先生──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因為那位小姐的态度,一直那麼輕松。

    我的好奇心十分強烈,有的朋友指出,已然到了畸形的程度。也就是說,我已經是一個好管閑事到了令人讨厭程度的人!

    我承認這一點,但是我卻無法改變,就像是嗜酒的人看到了美酒就喉嚨發癢一樣,我無法在有疑點的事情之前控制我自己。于是,我又越過馬路,走進了酒店。

    我來到了登記住客的櫃台前:“有一批日本遊客。住在這裡,我需要見其中的一位鈴木先生,請問他住在幾号房間?”

    櫃台内的職員,愛理不理地望着我,就像是完全未曾聽到我的話一樣。

    我也不去怪他,隻是取出了一張鈔票來,摺成很小,壓在手掌下,在櫃台上推了過去。

    為了與我不相幹的事,我甚至願意倒貼鈔票,可知我的好奇心之重,确然有點病态了!

    我又道:“我是一家洋行的代表,有重要的業務,要和鈴木先生談談。”

    那職員的态度立時變了,他道:“讓我查一查!”

    他翻着登記簿,然後,将登記簿向我推來,在推過登記簿來的同時,他取過了那張鈔票。我看到了鈴木的登記:鈴木正直。他住的是一六○六室。

    那職員還特地道:“這一批遊客,人人住的都是雙人房,隻有他一人住的是套房,他是大人物?”

    我笑了笑:“可以說是。”

    我之所以如此回答,是因為我也不敢肯定。

    因為,就一般的情形來說,重要地位的人,很少會跟着團體出去旅行的,他們不在乎錢,自然會作私人的旅行,而不會讓旅行團拖來拖去。

    可是,鈴木正直和别的團員,顯然又有着身份上的不同,至少他獨自住一間套房。

    我離開了櫃台,走進了電話間,撥了這間酒店的電話:“請接一六○六室,鈴木先生。”

    在那時候,我隻是準備去見一見這位鈴木先生,至于我将如何請求和他見面,我還未曾想清楚。

    電話鈴響了沒有多久,就有人來接聽,也就在那一刹間,我有了主意,我道:“鈴木先生?”

    鈴木的聲音,聽來充滿了恐懼和驚惶,我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喘息聲,他道:“誰,什麼人?”

    我道:“對不起,我是酒店的職員,聽說你感到不舒服,要我們代你請醫生?”

    鈴木像是松了一口氣:“不必了,我沒有什麼!”

    我又道:“鈴木先生,有一位小姐要見你,是不是接見她?”

    鈴木發出了“咽”地一下怪聲,好一會沒有出聲,過了足有半分鐘之久,他才道:“一位小姐──什麼人?”

    我笑了笑:“就是你一見到了她,就大失常态,感到害怕的那位。”

    那便是我在電話撥通之後,想出來的主意。雖然我和那位導遊小姐談過話,她說根本不認得鈴木,可是鈴木分明是見到了那位小姐就害怕,是以我特地在電話中如此說,想聽聽他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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