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他直奔向我租來的那輛吉普車,一躍上車,一上車就發動了車子,我拼命向前奔着,在他發動車子的一霎間跳起來,伸手抓住了車後的鐵闆。
可是我還未曾來得及躍上車,辛尼已經用力踏下了油門,車子向前直沖而出。
河灘上全是大小不同的石塊,車子幾乎是跳向前去的,颠簸得極厲害,不到半分鐘,我已經被車子抛了下來。
我忍着疼痛站起來時,辛尼已經駕着車于疾駛而去了!
我呆呆地站着,一時之間,又驚又怒,不知如何是好,大聲罵了兒句,開始考慮我的處境。
我離那座古廟,至少有七十公裡,來的時候,一路上十分荒涼,根本不見人煙,也就是說,我要找到交通工具,至少要步行十小時左右!
想到這裡,我不禁苦笑了起來。
而且我還擔心的是,辛尼曾殺了一個人,如今他的情緒又在極度的激動之中,是不是又會殺人呢?如果他再去殺人的話,那可以說是我的疏忽。
我必須盡快采取行動才是!
我不再呆立下去,奔回柏萊的屍體之旁,胡亂用石塊将他的屍體遮起來,就開始步行。
由于有相當長的距離需要走,所以我以不急不徐的步伐前進,以保持體力。
好在沿途都有不少小溪,溪水很清冽,可以供我解渴。
我一直向前走着,希望可以遇上一兩個人,可是一直到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所經之處,仍然是同樣荒涼,天色很快就完全黑了下來,當黑透了之後,我發現左邊,約莫一裡之外,有火光在閃耀。
向左走,并不是我歸途的方向,我的目的是盡快趕回加德滿都去,和當地的警方聯絡。
可是這時候,我實在渴望遇到一個人,這個人或者可以幫助我,而且那簇燈光看來并不是很遠,所以我就改變了行進的方向,向那簇火光走了過去。
十分鐘之後,我就看到那亮光是燈光,燈光從一幢孤零零建造在荒野中的石屋的一個小窗子中透出來,當我來得更近的時候,我看到這幢石屋雖然小,但是卻建造得十分堅固。
所用的石塊,全有一尺見方,而且切割得極其平整,和一般石屋所用的石塊,全是粗糙而不規則的大相同。
我還未曾走進那石屋,已經覺得這間石屋有其獨特之處。
因為要将堅硬的花崗石,切割得如此整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也正因為心中覺得奇怪,所以來到石屋前後,我伸手在石屋的石塊上摸了幾下。
一摸之下,心中更是奇怪,那些石塊看來不但平整,摸上去更是光滑無比,顯然經過細心打磨。
我對于聚居在喜馬拉雅山下的尼泊爾民族,多少有點研究,尼泊爾人絕不是做事那樣有耐心和講究的人,這石屋,我想,多半是英國人統治尼泊爾時所建造的。
我一面想,一面轉過了牆角,找到了門,門關着,我伸手敲了幾下,門發出金屬碰擊的聲音,那是一扇鐵門,然後我問道:“有人嗎?”
我連問了兩遍,沒有人回答我,我試着推了推門,門竟被我推了開來。
門一推開,我就走了進去,自然也看到了屋中的情形。
當時,我真正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