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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宗忽然興奮了起來,拍着大腿,叫道:“黑暗教!當地的土語是克達厄爾教!這個教的教徒崇拜黑暗,不能有光亮1”他停了一下:“不過我一直隻知道這種邪教在南部有教徒,不知道在尼泊爾也有!而且,他們崇拜的黑暗之神,也不像堆爛鐵!”

    我歎了一口氣:“尼泊爾的種族之中,可有一族人數極少的?”

    瓦裡忙道:“有,喜馬拉雅山上的那馬族,隻有七百多人。”

    我道:“七百多?大多了,我是說,隻有兩個人,現在隻剩下一個人!”

    瓦裡瞪大了眼,答不上來,巴宗冷笑一聲:“間他!他知道什麼!”

    瓦裡有一種忍無可忍之感:“巴宗先生,你也一樣答不出衛的問題來!”

    巴宗陡地發怒了,大聲道:“我怎麼答不上來?我的答案是根本沒有這樣的廟!”

    瓦裡也生氣道:“這樣的回答誰不會?我也會,衛,根本沒有這樣的一族!”

    我看到這兩個學者像是快要打架一樣,連忙攔在他們中間:“這個族中的人,好像和尼泊爾國王有一定的關系,國王十分袒護他,甚至他殺了人,也可以逍遙法外,還可以在王宮之中,大吃大喝!”

    瓦裡聽着我的話,睜大了眼,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一樣,大搖其頭:“不可能吧!尼泊爾的國王是世襲的,受命保護尼泊爾的人民。但是現代國王,怎麼可能保護一個殺人犯!”

    我歎了一口氣,我知道,和瓦裡、巴宗會見,沒有結果。我的疑問,他們兩人完全不能給我任何解答。如果他們兩個不能給我解答的話,那麼世界上還有什麼人可以給我答案呢?瑞典的斯于教授或者可以,但是我不能去找他,或許,和他通一個電話,總是可以的,他是東方宗教的權威。

    我并沒有立時離開巴宗的住所,又耽擱了将近三個小時,在這三個小時中,巴宗翻着各種各樣的神學書給我看,又和瓦裡不斷争吵着,然後,他将那疊照片重重塞回我的手中:“你想來愚弄我,那決不會成功!你隻好愚弄像他那樣的人!”

    巴宗在這樣說的時候,直指芝裡博士。瓦裡憤怒得臉漲成了紫醬色。我唯恐他們兩人真的會大打出手、連忙拉着他離開巴宗的住所。

    芝裡博士和我一起回到了酒店,我又向他間了不少問題,可是都不得要領。而且看樣子,他根本不怎麼相信我所說的一切。

    我知道,要解開巴因和國王之間有什麼神秘聯系的這個謎,隻有靠自己的努力!這個謎可能是一個連續了極久遠年代的秘密,除了當事人之外,任何人不知道!送走了芝裡博士,我開始準備離開。

    三天之後,我到了大吉領,在那裡,我住了半個月。在這半個月之中,我不洗臉,不剃頭,身上披着舊毛毯,除了吸食大麻,就是“冥想”。半個月下來,我已經完全成了一個嘻皮士,并且和其他的嘻皮士混在一起,和我最親近的是幾個日本嬉皮士。然後,一大群嬉皮士進入尼泊爾時,我混在裡面,順順利利,到了加德滿都。

    回到尼泊爾之後,我一刻也沒有停留,便立即前赴那座古廟。我就是在那裡遇到辛尼的。我再回到古廟的目的,當然是想找到辛尼。

    事情的順利,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到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緊集在古廟的幾百個嬉皮士正在舉行一個他們的儀式,幾十個人被圍在中心,在做着身體極度自由伸展的動作,一方面則發出任意所之的呼叫聲。這種情景,正常人看來,會吃驚,好在我見怪不怪,早已經習慣。在其餘的人也在不住地發出呼叫聲之際,我也叫着,一面留意火把光瓦照耀下的所有人;一面想找一個人來問問辛尼的下落之間,我看到了辛尼。

    辛尼在那幾十人之間,他十分容易辨認,因為他個子矮小,胡子不多。當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拼命倦縮着他的身子,像是想将他自己擠成一團,口中發出“荷荷”的呼叫聲。在火堆的火光照映之下,臉上的神情,極之痛苦。

    一看到了辛尼,我心中高興莫名,擠過人群,來到了他的身邊,辛尼像是完全不知道有人到了他的身邊,仍然不住地叫着,拼命在縮着身子。本來我想大喝一聲,令他清醒一些,立即開始盤間他。可是在到了他身邊之後,我卻改變了主意。我也開始大叫,在地上打滾,滾到了辛尼的身邊,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後頸,将大拇指用力地壓在他右頸的大動脈上。

    用力緊壓頸旁的大動脈,使流向腦部的血液減少,是令人昏睡的有效手法之一。辛尼全然沒有防範,我看到他無力翻着眼皮,呼叫聲漸漸低了下來。

    在那樣混亂的場合之中,全然沒有人注意我的行動,我估計辛尼已經昏了過去,就放開了手,将他負在肩上,一面大聲呼叫着,一面走了開去。一直到到了那座古廟的深處,一間充滿了黴腐氣味的小室之中,外面的喧鬧聲聽不到了。這間小室,可能是原來廟字中的僧人靜思的地方,很合盤問辛尼之用。

    我将辛尼重重摔在地上,再過去将門關上,小室之中一片漆黑,我點着一支煙,吸了一口,再用力在辛尼的頭上,踢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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