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道:‘其實不要緊,那地方,那十六級發光星球的光線中,有過度的輻射,使生命變得短促。
而且他們的頭發又沒有了原來的功能,他們就無法突破時空的限制,盡他們用旁的方法好了,都無法達到目的。
(又是“頭發的功能”,頭發有什麼功能?頭發長在頭殼之上,有什麼屁功能?任何人将頭發剃得精光或是将頭發留得三尺長,對這個人的生活都不會有任何影響,頭發有什麼用?)
“到這時候,有一個在這以前未曾發過言的聲音道:‘照各位的意思是,将他送走,就完全不管了?’這個人講了這句話之後,是一個長時期的沉默,然後是主持人間:‘你有什麼提議?’那個聲音道:‘我提議,經過若幹時間之後,我們這時,可以派人去察看一下。
正像剛才所說,如果他們的後代,一代一代傳下來,其中有可以适合我們生活的,就應該讓他們回來!’
“又是一陣沉寂,主持人道:‘這相當困難,他們全經過詳細檢查,證明有極強烈的罪惡因子,你想什麼人能擔當這樣的工作?’那個聲音道:‘我們可能訓練幾個人,我心目中已經有了幾個人,可以擔當這個工作。
’主持人道:‘這是一項極艱難的工作,那幾個人是志願者?必須知道,将他們送到那地方去,在那些人的中間生活,是一件極危險的事!根所我們的估計,智力逐步恢複之後,罪惡的意識,絕對會在善良的意識之上!’
“主持人說:‘那時候在那個地方會有多少人?你隻派幾個人去,是不是太危險了?’那聲音道:‘當然危險,可是我們應該這樣做,讓有資格回來的人口來。
我已經在訓練四個人,其中一個,是我的獨生兒子。
’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才又是主持人的聲音:‘好,你的方案被接受了!到底将他們放出去是不得已的,那地方并不适宜生活,我也相信若幹年後,總會有一部分人有資格回來的!’然後是一陣腳步聲,又是那主持人的聲音:‘讓我們去看看這些人的情形。
’”
辛尼講到這裡,停了下來。
各位一定記得,辛尼向我将他的夢境,叙述了兩次,每一次,他都是講到這裡停下來的,而且,兩次停下來之際,臉上都現出極怪異的神色。
當他第一次叙述到這裡而停下來之際,我并沒有去催他,因為我需要時間去“消化”他所講的一切。
辛尼所講的一切,我幾乎是一字不易地記錄下來了,各位自然也可以看得出,他的“夢”,的确是很難“消化”的。
這算是什麼樣的夢呢?在他停頓下來之前,他甚至什麼也沒有看到,“隻見到了一些人影”,而他的夢中卻聽到了許多對話(那是一個會議正在進行)。
會議的内容是要将一批人(多半是罪犯),送到另一個地方去,那是一種遣戍。
被遣戍者要去的地方,并不适宜生活,隻是勉強可生存。
而且,罪犯(假定是罪犯)在被遣戍之前,還好像要經過某種手術,使他們的智力減低,以變得類似白癡。
而這些會議的參加者之中,意見也很不同。
他們肯定在若幹代之後,被遣戍者的智力會漸漸恢複——但無論如何不能恢複到原來的程度。
于是,在會議的參加者之中,有一個人特别仁慈,考慮到了若幹年之後,遣戍者的後代之中,有若幹人可能完全和他們祖先不一樣,罪惡的遺傳減少到了零,他就主張這些人應該可以回來,而不是完全放任不管。
所以他主張派人到遺戍地去,擇善使歸,這個人甚至已決定了派四個人去做這件危險的工作,而這四個人是志願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