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起來:“能到西方極樂世界,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了,神當然是永
國王将“神當然是永生的”這句話,重複了幾遍。
我已經看出了國王的心目之中,一定有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想和我讨論,但是看來他又不想将心中所想的突然講出來。
我隻好道:“有一個現象很奇怪,所有宗教,目的幾乎全是一樣。
”
國王道:“是,目的全是離開了肉體之後,人的某一部分,可以到某一個地方去,這個地方,或稱西方極樂世界,或稱天堂。
所有的宗教,都告訴信仰的人有神存在,而人生活的曆程,身體并不要緊,精神或是靈魂,才是首要。
”
我點頭表示同意,國王的忽然又問道:“為什麼呢?”
為什麼?我自然答不上來,國王笑着,那是一種無可奈何,又有點自嘲的笑容,道:“會不會那些宗教的始創入,本來全是由一個地方來的?”
我感到了震驚,一時之間,更不知說什麼才好,國王卻繼續道:“耶酥、穆罕默德、佛祖、老子,他們四個人本來是不是認識的?”
這是一個怪誕到不能再怪誕的問題。
盡管我對一切怪誕的事,都抱着可以接受的态度,在聽到了這個問題之後,我也不由自主搖着問:“那不可能吧,這四個人生存的時間,相差很遠,好幾百年。
”
國王卻望向窗外,出了一會神:“好幾百年,那隻是我們的時間,在别的地方來說,可能隻是前後幾分鐘、幾小時的差别。
”
我感到愈來愈離奇,國王在這方面的問題,有無窮無盡的想像力。
将那蘇、穆罕默德、佛祖釋迪牟尼和老子李耳聯在一起的人,不是沒有,但說他們四人根本是相識,這真有點匪夷所思。
我想國王的心中,或者有他自己一套想法,我倒很願意聽他進一步的說明,可是就在這時,禦前大臣走了進來:“再過十分鐘,飛機就可以降落!”
我連忙站了起來,國王很客氣地送我到房門口,我可以感到他還有很多話要對我說,也可以感到他心中有話,但是找不到傾訴的對象的那種寂寞感。
可是我急于趕路,而且,由于“不得已的苦衷”,我甚至不能在尼泊爾的境内停留,所以看來我這個講話的對象,以後也很難和他相見了!
禦前大臣派車子送我到機場,飛機已經來了。
駕駛飛機的是一個中校,他不知道我是什麼來曆,隻當我是王室的貴賓,對我十分尊重。
我請他在安全範圍的邊緣,盡可能用高速飛行,他答應了。
盡管噴射機已是地球上最快的交通工具,等我駕着車,在巴西北部的叢林中向前疾駛之際,也已是三十多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利達教授的實驗室我曾經到過一次,路途我是熟悉的,盡管是在晚上,也不至于迷路。
雖然夜晚在叢林中硬闖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我也顧不了許多,吉普車的車頭燈,時時射到野獸的眼睛。
那些眼睛在強光的照射之下,發出亮晶晶、綠黝黝的光瓦,看來怪異和駭人。
愈是快接近目的地,我愈是心急,等到朝陽升起,我已經駛到了河邊,那是一條不很寬的小河,但是河水很湍急。
利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