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跳下了車,一聽得他這樣講,不禁發怔。
天地良心,我這次來,真的什麼也沒有做過,我忙分辯道:“你一定弄錯了,我沒有做過什麼!”
大臣盯着我:“那個柏萊,他是你的同黨!”
我有點啼笑皆非,說道:“同黨這個名詞不怎麼恰當,他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兒子,這個人有點古怪,要是他做了什麼不對的事——”
大臣一揮手,打斷了我的話頭;“他殺了一個人,這個人在我們的國家中,受國王的特别保護,地位十分特殊——”
我和白素失聲叫了起來:“巴因,柏萊殺了巴因!”
大臣的神情極其憤恨:“是的,他殺了巴因,而且他行兇的手法之殘酷,絕不是一個正常人所願意宣諸于口的!”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巴因被柏萊殺害。
這一點,其實我早預料到了的!
當那天晚上,在街道上,我看到柏萊用這樣兇惡的态度對付巴因之際,我就預料到了!可是我當時一心以為柏萊要在巴因的口中套出秘密來,不至于下手殺他!
柏萊兇神惡煞地沖回酒店來,當然是他終于從巴因的口中,逼出了那具記錄儀的下落。
巴因不認得白索,但是柏萊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在巴因的形容中,知道巴因是将東西賣給了白素!巴因一定隐瞞了那鑰匙的事,不然柏萊也會向我們追問。
那麼,巴因是什麼時候遇害的?是柏萊離開我們之後,認為巴因已沒有什麼秘密可告,所以就毫不顧借地殺死了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巴因的死,我多少有一點責任!因為如果讓柏萊一直以為巴因還有秘密可以出售的話,巴因是不會死的!
我歎了一聲:“可憐的巴因!大臣,你不見得會以為我是同謀吧!”
當我在這樣的問的時候,我真的極其擔心。
因為柏萊如此不正常,如果他被捕說我同謀,我得頗費一番唇舌,才能替自己洗刷清楚!大臣冷冷地道:“你是不是同謀,誰也不知道!”
我問道:“那麼,柏萊呢?”
大臣道:“柏萊,他闖入軍事禁區,奪了守衛的武器,擊斃了兩個士兵,本身也中了槍——”
我愈聽愈是心驚,大臣繼續道:“這個兇手,臨死之際,居然還在胡言亂語——”
我更是大驚:“死了,柏萊死了?”
大臣白了我一眼:“禁區有一連軍隊守衛,軍隊還擊,你以為什麼人可以生存?他中了二十多槍,倒地後不到一分鐘就死了!”
我不禁緊緊地閉上眼睛:柏萊死了!
在那片刻之間,我心中的混亂,真是難以形容。
柏萊竟未能進入那建于地下的七層石室,他一闖入“軍事禁區”,就和守衛的軍隊起了沖突,被射死了!
柏萊死了!柏萊的“死”,和普通我們所了解的死亡,有着截然不同的意義。
就普通的死亡而言,柏萊已經死過一次,那是若幹日之前,當辛尼用一柄利刃插進了他的心髒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