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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 比拉爾低着頭,将他腳下的一些小煤塊,一下一下地踢開去,隔了好久不說話,才道:“對,總有一點冒險才行,可是,我卻感到……” 他擡起頭向我望來,停了片刻,才又道:“你不覺得,我們所面對的事,實在不是……不是……我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我覺得我們的對手,假定有對手的話,這對手的能力超乎人的能力之外!我指的對手,并不是說蔡根富,而是我覺得另外有無形的對手。

    譬如那條突如其來的通道,就不是人的力量所能造成!” 比拉爾的話說得十分淩亂,我照實記述下來,他一面說,一面還不斷地揮着手來加強語氣。

    我聽到一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我還是耐心等他講完。

    等他講完之後,我點頭道:“我同意你的說法,蔡根富和中士一樣,可能也是被害者!” 比拉爾苦笑道:“那麼,敵人是甚麼呢?” 他不說“敵人是誰呢”?而說“敵人是甚麼呢”?這種說法十分怪異,但是我卻并不覺得可笑,隻是思索着,過了片刻,我才道:“十分難以想像,煤礦之中,除了煤之外,還會有甚麼?從來也沒有聽說過煤礦的礦隙之中會有空間。

    就算有空間的話,也不會有生物存在!” 比拉爾望了我一眼:“記得那條鳝魚?” 我當然沒有忘記那條鳝魚,我道:“你的意思是,在一一四小組的礦坑中,挖掘出了甚麼有生命的東西?這東西在作怪,連那條通道,都是這東西掘出來的?” 比拉爾苦笑了一下:“聽來沒有甚麼可能?” 我隻好也跟着苦笑着。

    就在這時,奧幹古達和礦方負責人的談話已經結束,向我們走過來,道:“我們可以再回到礦坑去,等電視裝置送來!你們在交談些甚麼?” 我們一起向前走着,一面将剛才我們所讨論的轉告給他,他聽了之後,并不表示甚麼意見,隻是苦笑着,反應和我與比拉爾一樣。

     我們又回到了礦坑之中,和離去的時候,并沒有甚麼不同,中士并沒有出現,我總有點不死心,不斷将電筒向那洞中照着,而且大聲叫着,可是一點結果也沒有。

    我忙了大約半小時,才直起身子來,背靠着煤礦,手握着拳,無意識地一拳一拳,在煤層上打着,打了幾拳之後,又反手按着煤層。

     煤層大多數都粗糙不平,有的地方,尖而薄的煤片還如同石一樣,可是我的手在移動之際,忽然觸及一處十分光滑的地方。

    我不禁一呆,立時轉過身來,向我手剛才觸及的地方看着,隻見那是一塊極光滑的凹槽,兩頭尖,中間大,呈榄形,有三十公分長,十公分深左右。

    這個凹槽極其光滑,像是有人曾下過水磨功夫,烏黑的煤塊在這樣光滑的情形之下,簡直如同鏡子,當我向之注視的時候,可以照到自己的臉! 我的表情一定十分奇特,所以不等我出聲,比拉爾就在我身後道:“這個痕迹,是煤精留下來的,本來在這個凹槽之中,嵌着一塊煤精,煤精取下來之後,就留下了這樣一個凹槽!” 我“哦”地一聲,比拉爾的解釋,十分明白,煤層之中有煤精,這是極其普通的事,我隻不過是少見多怪而已。

    可是,當我擡起頭之後,我心中卻又疑惑起來,因為我看到在這個礦坑之中,同樣大小和形狀的凹槽十分多,至少接近有一百個,散布在礦坑的四壁,甚至是上面。

     比拉爾又解釋道:“煤精是樹脂經過幾百年壓縮而成,樹脂的分布,在森林之中,附着于多脂林木上,所以煤精的發現,是一簇一簇的,這個礦坑,一定曾掘出相當數量的煤精來。

    ” 我道:“那些煤精呢?” 比拉爾呆了一呆,像是他從來也未曾想到過我提出來的這個問題! 這難怪比拉爾,他對煤礦比我熟悉得多,熟悉到了将煤礦中發生的事情,當作自然而然,不加注意。

    例如,掘煤的時候,發現了煤精,就普通之極。

     我對煤礦并不熟悉,對于煤精,尤其是在看到過了道格工程師的收藏之後,總有一點稀奇古怪的感覺,所以覺得十分好奇,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比拉爾在呆了一呆之後:“我倒未曾注意到這個問題,或許是煤礦工人自己收藏起來了,或許是繳上去了,不過……不過……” 比拉爾講到這裡,我和奧幹古達都搖起頭來,而比拉爾自己,也搖起頭來,那是因為我們三人,都覺得比拉爾的假設,不通! 道理很簡單,這些煤精留下的凹槽,還都在煤層的表面,這也就是說,是在停止開采的那一天,發現了許多煤精的。

    因為一天繼續開采的結果,就會令得這些凹槽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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