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時,神态最猛惡而令人吃驚的,就是那頭拳師狗。
更令人驚訝的是,臘腸狗由于體型的特殊,脾氣可以說是狗隻中最馴的了,可是這時,進來的兩頭臘腸狗,它們跳不上桌子,在桌邊,豎起了身子,用前腳搭在桌邊上,一樣對着那塊木炭,發出狺狺之聲。
我真被眼前的現象弄得莫名其妙,我道:“爵士,這些狗它們怎麼了?”
爵士向我作了一個手勢,令我不要出聲,他則注意着那些狗。
我發現,其餘的人,也同樣在注視着那些狗。
從他們的神情來看,他們顯然都知道那些狗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常的動作出現。
可是,我不知道。
大約過了五分鐘之久,那些狗隻才漸漸回複常态,跳上桌子的,也躍了下來,在降靈室中,來回走着,顯得十分不安。
普索利叱喝着,那些狗當然全是他養馴的了,在他的叱喝之下,全都聽話地蹲了下來。
降靈室中又回複了寂靜。
但是我卻甯願像剛才那樣的騷亂,因為靜下來之後,氣氛更是妖異得難以形容。
我想說些話,但還在考慮該如何開口之際,普索利已經道:“衛,剛才我感到的确有一個幽靈在,你有什麼特别的感覺沒有?”
我道:“沒有,我隻是感到忽然之間,人和狗都像是發了狂!是不是你們每一個人,都有感覺,感到了靈魂的存在?”
甘敏斯說道:“我有這個感覺!”
有的人隻是點頭,有的簡單的說了一個“是”字,有的道:“對,我感到。
”有的道:“我強烈地感到,他在這裡!”
說這句話的人,就是将手按在木炭上的那個,剛才他由于身子劇烈的震動,幾乎跌倒!
我還是不明白,忙道:“各位,我想要具體一點的說明,所謂感覺,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呢?”
我這樣要求,在我來說,當然是十分合理的要求。
可是我的話一出口,所有的人,全以一種奇訝的神情望定了我。
甘敏斯像是想開口,可是他卻隻是口唇掀動了一下,并沒有講什麼,而發出了一下類似無可奈何的歎息聲來。
我向普索利望去,普索利則帶着同情的神色望着我。
普索利的神情,使我感到我自己一定說錯了什麼,我忙道:“是不是我說了幾句蠢話?”
普索利道:“可以說是的!”
我不禁大是不服:“那麼,請問,我錯在什麼地方?”
普索利過來,拍了拍我的肩頭,同情地說道:“你不該問我們這種感覺具體是什麼樣的,感覺隻是感覺,隻是突如其來,感到了有一樣我們尋求的東西存在,那是一種虛無缥缈的感覺,來無影,去無蹤,了無痕迹可尋,決計不能用具體的字眼去形容!”
我聽了之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是麼?中國傳統中鬼魂來臨時,多少有點不同。
中國古老的傳說,鬼魂一來,會有一陣陰風,令人毛發直豎!”
甘敏斯冷冷地道:“那或者是由于東方人的感覺特别敏銳之故!”
我自然聽得出甘敏斯這家夥話中的那股譏嘲的意味,我立刻回敬他:“好,像各位那樣,根木連什麼感覺都說不出來,有什麼辦法可令其他人信服你們真的感到了有幽靈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