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敏斯“哼”地一聲:“中國人的本事真大,能夠看聲音!”甘敏斯一直在對我冷言冷語,我心中已憋了好大一股氣,一直沒有機會發洩。
直到這時,我才找到了機會。
一聽得他這樣說,我“啊哈”一笑,伸出手來,幾乎直碰到他的鼻尖:“那是你本事太小!聲音當然是可以看的!我們可以看聲波的波形!”
本來,所有的人,雖然因為肯定了在木炭之中有聲音發出來而興奮,但同時,也因為發出的是高頻音而懊喪,一聽得我這樣說,好幾個人,立時歡呼了起來!
甘敏斯向我眨着眼,說不出話來。
我總算已出了氣,所以,也不再去睬他,提起公事包,取出一些東西來:“各位請看。
”
我取出來的東西,包括皮耀國實驗室中拍下來的照片。
是有着許多不規則的條紋的那一張,以及海關對木炭進行詳細檢查,發現木炭之中有高頻音發出來,而記錄下來的音波波形。
立刻,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連甘敏斯在内。
我們也立刻發現,檢查記錄下來的波形,和照片上的波形,極其近似。
波形變化無常,但是看起來,根據近似的形狀來分,隻有四組。
那四組的波形,本來我可以發表,但是考慮到制版之類手續的麻煩,所以省略了。
反正波形,隻不過是高低不同的曲線或折線,不是對這方面有獨特專長的人,看起來全差不多,沒有什麼特别的意義。
甘敏斯歎了一口氣,道:“人自己以為是萬物之靈,但實際上,能力極差。
人耳聽不到的聲音,狗可以聽得到。
有一種蛾,發出的高頻音波,可以使五哩外的同伴感應到,可是我們對着這些音波,卻全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真是可歎!”
我對甘敏斯沒有好感,他曾不止一次給我釘子碰,我當然也不會放過他。
一聽得他這樣講,我冷冷地道:“就算你可以聽到高頻音,你也一樣不知道他說什麼?”
甘敏斯向我瞪着眼:“為什麼?”
我道:“因為這位林先生,是江蘇省一個小縣份的人,那地方的語言,你懂?”
甘敏斯翻着眼,給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這樣說,本來沒有多大的意義,也想不到會對事情有什麼幫助,隻不過甘敏斯這個人實在太讨厭,所以也讓他碰點釘子而已。
可是,我話出口之後,一個一直未曾開過口,其貌不揚的人忽然道:“是的,他講的是中國話,是單音節的一種語言。
”
我心中一動:“你怎麼知道?”
那人道:“我研究東方語言,最新的語言研究方法,我是從音波的波形之中,來斷定語言發音的特性,所以我知道!”
這人那樣一說,所有的人,都緊張起來。
普索利忙叫了起來,說道:“天!那就快告訴我們,他說什麼?”
那人苦笑着:“我不知道,我隻能肯定,他說了四個音節,四個單音節,可能是一句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