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健一當時是不是聽到了我的叫聲,而我隻是不斷地叫着:“一堵牆!一堵牆!”
牆用磚砌成,所用的磚,是一種褐黃色的耐熱磚,砌得十分整齊。
牆當然是在房間中砌的,因為在窗和牆之間,根本沒有空間可以容砌磚的人站立。
用磚砌牆,一定要用水泥将磚一塊一塊聯結起來,由于砌牆的人在牆的另一面,所以磚縫中的水泥,在我看到的這一邊,就呈現不規則,這是因為砌好牆之後,不能再修葺整齊之故。
整堵牆給人的感覺,極其結實。
在扯下了所有窗簾之後,可以發現,整幅牆和房間的一邊,同樣大小也就是說,這幅牆,是依着房間一邊而砌起來的,作用是什麼?是遮住窗子?
一幅牆,用來遮住窗子,這好象是十分不合邏輯的事。
但是如今的情形,卻的确是這樣。
我的第一個沖動,是用力踢着這堵牆,想将牆踢出一個洞來,看看牆後面究竟有些什麼東西,想弄明白好好的一間房間,為什麼要勞師動衆,來砌上這樣的一堵牆。
但是牆砌得很結實,我踢了好多下,并沒有将之踢開。
我踢不開牆,并不表示沒有别的法子可以将牆弄開一個洞。
事實上,那極其容易,在救傷車載走了石野探員,我和健一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之際,健一就弄來了一具風鎬。
通上電流,我腰際結上安全帶,扣在窗子中間的鋁質支柱上,舉起了沉重的風鎬,按下掣,風鎬開始震動,發出震耳欲聾的“達達”聲,鎬尖很快就刺進了磚牆之中。
這時,開鎖專家也停止了工作,露台上站了很多人。
天已經開始黑了下來,健一手提着強力的照明燈,照着我工作。
風鎬不停震動,很快,磚層下落,被風鎬鑽松了的磚頭,一塊一塊跌進房間,或落在窗、牆之間的狹小空間。
不到十分鐘,已經弄掉了很多磚,牆上出現了一個六十公分見方的空洞。
我向健一作了一個手勢,健一立時将強力的照明燈對準了那個空洞,我将身子略側了一側,由那個破洞之中,向内看去。
在那一剎那間,我已經作好了心理準備,準備在那間房間中看到怪誕不可思議的事。
因為打不開的門鎖,一堵不明用途的牆,都已經夠怪異的了,那麼,隐藏在門後、牆後的事物,豈不是應該更怪異才對?
強力的亮光自牆洞中射進去,我就在牆洞中,向内張望,房間并不是很大,我立時可以看清房間中的情形。
我已經說過,我已經作好了心理準備,房間中有再怪異的東西,也吓不倒我。
可是,就在我一看到房間中的情形之後,我還是呆住了。
我不知自己的驚呆到了何等程度,隻覺得自己幾乎已喪失了一切知覺,血向頭上湧來,耳際發出“嗡嗡”聲,在那種血液澎湃奔騰“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