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巧妙地分隔開坐的地方和睡的地方,有一個小的廚房,和一個小小的浴室。
住所中相當淩亂,衣櫥打開着,有很多衣物,不合季節的,全散落在地上,有幾隻抽屜也打開着。
這種情形,任何略有經驗的偵探人員,一看就可以知道,屋主人在整理行裝離開的時侯,極其匆忙。
失蹤調查科的一個探員和我們一起來的,他一推開門,就道:“這裡的情形,自從我們第一次進來之後,就維持原狀。
”
健一“嗯”地一聲,四面看着,随便翻着一些什麼:“她走得匆忙,是誰發現她失蹤來報案的?”
調查科的探員道:“是她的經理人,一個叫奈可的家夥。
”
探員對于雲子的經理人的口氣似乎不是很尊敬,隻稱之為“那家夥”,可以想象,那家夥不是什麼值得尊敬的人。
正當那探員說出“奈可的家夥”之際,外面走廊中傳來了一陣叫嚷聲,有人在叫道:“幹什麼?又不是我生出來的事?你們警察的态度能不能好一點!我是納稅人,好市民!”
那探員皺了皺眉:“奈可這家夥來了!”
門推開,一個穿着花花綠綠的上衣,長發披肩,褲子窄得像是裹住了太多肉的香腸,口中嚼着香口膠,年紀已在三十以上的家夥,一面聳着肩,一面搖擺着身子,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擡起一隻腳,擱在一張圓凳上,眼珠轉動着,打量着屋中的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氣。
看到了這樣的一個人,我自然明白了那探員為什麼用“那家夥”三個字去形容他,這種人的确相當令人讨厭,大都有一個什麼夜總會,或是什麼酒吧的“經理”的銜頭,究竟他們靠什麼過活,似乎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我隻是冷冷地觀察他,并沒有出聲。
可是健一顯然沒有我那麼好耐性。
他向奈可走去,來到了他的身邊,在奈可還來不及有任何準備之前,一擡腳,踢開了奈可踏着的那張圓凳。
這個動作,令得奈可的身子在驟然之間失去了平衡,幾乎一交跌了下來。
但健一立時抓住了他的衣服,将他拉了回來,狠狠地盯着他:“聽着,我現在要問你的事,關系三個人的死亡,其中還有一個是警探。
如果你不想自己有麻煩,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奈可吓得臉色發白,看他的樣子,還想抗辯幾句,力充自己是有辦法,不會被人輕易吓倒的人。
他一面轉動眼珠,一面還在大力嚼着香口膠。
可是健一話一說完,立時伸手,在他喉嚨上捏了一下,又在他的頰上,重重一拍,那一下動作,令得奈可的喉間,發出了“咯”地一聲響,将他正在嚼着的香口膠,一下子吞了下去。
我再也想不到日本的警探這樣粗暴,而健一的手法是如此之純熟,他顯然不是第一次幹同樣的事了!
看到奈可吞下了香口膠之後那種無可奈何的神情,我忍住了笑。
健一又伸手在奈可的肩頭上拍了一下:“你是怎麼發現雲子失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