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形使我感到一點:是不是另外有甚麼隐秘,連倫和祖斯基不肯在電話中告訴我呢?我正想這樣問他之際,祖斯基已結束了沉默:“總之,如果你肯來的話,事情一定會有幫助!”
他這樣說法,使我心中的疑雲更甚,我道:“好的,我來。”我答應了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可是你們别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我這樣的補充,自然有理由。雖然我認識姬娜,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雖然那隻紅寶石戒指是我送給姬娜的,但我也不是寶石的真正主人,寶石的真正主人,是那位神秘的米倫太太。在這樣的情形下,就算我去了,對姬娜的失蹤,能不能有幫助,隻有天曉得。
可是,祖斯基一聽到我肯去,他的高興,出乎意想之外,他先發出了一下歡呼聲,接着,又像是發覺自己太以忘形了一樣,歡呼聲陡地停止,可是又禁不住連聲道:“太好了!太好了!”
我并不是一個感覺遲鈍的人,我已經感到,祖斯基的态度,十分不正常。作為一個處理姬娜失蹤案的警官而言,似乎沒有理由聽到一個對案子其實不相幹的人肯去和他會面,就高興成這樣子。
可是盡管我有了這樣的感覺,我再也想不到此後事态的發展會如此出人意料之外!
當然,日後的事,誰也沒有法子預料!
我放下了電話,正在呆想着,白素已來到了我的身前,我道:“荷蘭警方堅持要我去一次,我看——”
白素笑了起來:“不必向我解釋,去好了。我看這次旅行,一定是你所有的旅行中最乏味的一次!”
我攤了攤手,我也絕不認為整件事有甚麼怪異之處,隻不過是姬娜忽然失了蹤而已。
第二天,我就上了飛機,旅途中并沒有甚麼可以記述的,我隻是在起飛之前,又和連倫通了一個電話,連倫說他和祖斯基,會在機場接我。
等到我到了目的地,走出機場,就看到一個金發美男子,高舉着寫着我名字的紙牌,在他的身邊,站着一個半秃的胖中年男子。我迳自向他們走了過去,那秃頂中年男子一開口,那濃重的鼻音,就使我知道了他是連倫先生。我先和連倫握着手,連倫又介紹那金發男子,他就是祖斯基。我一面和祖斯基握着手,一面道:“你好,警官先生,又有甚麼新的發現?”
連倫和祖斯基兩人互望了一眼,在他們互望之際,可以明顯地看出兩人的神情,都極其尴尬。
本來,我們一面寒暄,已一面一起在向外走去,一發現了這一點,我便停止了腳步,用嚴厲的目光,盯着他們。兩人神情更是不安,祖斯基攤着手:“對不起,不關連倫先生的事,全是我的主意!”
我不禁心頭有點冒火,這兩個家夥,有事瞞着我,鬼鬼祟祟,我臉色自然也不會十分好看:“那麼,關誰的事?”
祖斯基道:“是我的事。”他頓了一頓,才又道:“我不是警官!”
這時,我真的十分生氣,祖斯基不是警官!那麼他是甚麼人?他和連倫在玩甚麼鬼花樣?将我千裡迢迢,騙到荷蘭來,為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