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侍者的對話,以及我們向酒店侍女和其他有關人等查問姬娜在這間酒店中的行動的結果,放在一起叙述,而不将過程再覆述一遍。
姬娜在這間酒店,一共住了三天。
在這三天之中,她曾外出過幾次,酒店專用車的司機,說她曾到過幾次銀行,到過航空公司的辦事處,也到過一處她不應該去的地方:一家殡儀館——不過情形和在巴黎的時候不同,她在那家殡儀館中,顯然未曾得到甚麼幫助,司機說她進去了之後不到五分鐘就走了出來。
在這一點上,我們知道她急于想要保存處理的那具體體,那個人是在她到巴西之前,已經死了。
這具神秘的、需要用專家方法保存的确體,在整件神秘的事件中,可能占有重要的地位。
姬娜離開酒店,到飛機場去,也是那位司機送去的,時間也正吻合。
姬娜住在酒店的時候,常在酒店的餐廳中出現。
據侍者說,她一出現,上至餐廳主管,下至掃地小厮,以及顧客,每一個人都為她的美麗所吸引,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和她兜搭,但是她對每一個人,都是不理不睬,甚至連看也不看上一眼。
看她的神情,好像是滿懷心事。
那侍者在餐廳中一共見過她五次,每一次,她除了點菜之外,沒有說過其他的話,但即使是這樣,也足以令侍者神魂颠倒。
姬娜所住的那一層酒店房間的女侍,别說她在幾次進了房間,收拾房間之際,都看到姬娜在寫信——當然,我們知道姬娜并不是在寫信,她是在寫着那一疊文稿的一部分。
可恨的就是我們根本無法明白她寫的是甚麼。
可以肯定的是,她所寫下的東西,一定極其重要!而且,她也想我知道,不然,在她再度失蹤之前,不會寄了給我。
女侍說的有關姬娜的事中,有一件,十分值得注意。
女侍來自巴西北部的一個鄉村,那個鄉村,十分接近法屬圭亞那邊境,和法屬圭亞那的邊境小鎮奧斯卡,隻不過一河之隔,隔着的是奧埃保格河,這條河的河水十分平靜,普通的木船,就可以用來渡河,那女侍在家鄉的時候,也經常渡河過對岸去。
那女侍說,有一次,她在收拾房間的時候,聽得姬娜在自言自語,用的是圭亞那地方一種土人的語言,女侍不是十分聽得懂,隻能聽懂一點點,姬娜在不斷地自己問自己: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女侍當時就問:小姐,原來你是從圭亞那來的!姬娜呆了一呆,點了點頭。
女侍有點他鄉遇故知之感,接着和姬娜談論她所到過的法屬圭亞那和巴西邊界的幾處地方。
可是姬娜聽了,卻全然無動于衷,隻是在侍女說了大半小時之後,才冷冷地道:“你說的那些地方,我沒有去過,我是從帕修斯附近來的。
”
從女侍的口中,得到了一個地名:“帕修斯”,這真是重要之極的一個發現。
我們本來就準備到法屬圭亞那去,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姬娜來自法屬圭亞那的哪一部分,而如今,我們有了一個地名!
在這裡,我必須簡單地介紹一下圭亞那這個地區,圭亞那在南美洲北部,是世界上并不為人注意的地區。
整個圭亞那,分為三個部分,自西至東,是圭亞那,荷屬圭亞那,法屬圭亞那。
那是一個未開發的地區,我對它的地理,也不是十分熟悉。
所以,我一聽到女侍那麼說,我立時問:“帕修斯,在圭亞那的哪一部分?”
女侍搖着頭:“我也不知道,先生,我也不知道!”女侍不知道,那并不要緊。
姬娜是從這個地方附近來的,隻要到了法屬圭亞那,又有地名,一定可以查出這個地方。
我和白素十分興奮,一點一滴,我們又得到了不少有關姬娜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