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死亡陷阱!
但是,我立時又聽出了不對頭的地方,我道:“神父,倫蓬尼先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蠻荒探險家,他不應該選擇雨季去探險的!”
神父攤開了雙手:“不是雨季!我們出發之前,搜集過極完整的氣象記錄,這地方,在那季節,從來也沒有過下雨的記錄!”
我點了點頭:“突如其來的天氣變化!”
神父道:“是的,倫蓬尼先生歸心如箭,我們冒着大雨,艱難地前進,總算出了森林,到了帕修斯,在那七八天之中,我們的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乾的,我年紀輕,可以抵抗得住,倫蓬尼先生卻不行了!在最後一天,他已經開始發燒,到了帕修斯,他完全病倒了,他在病床上躺了三天,就……就被上帝的使者召去了!”
神父長歎了一聲,又默然半晌,才道:“我奉他的遺命,将他的文稿帶回法國,找到了資助探險的地理學會,連同那枚書簽、畫像,一起呈上去,過了一個月,地理學會的負責人告訴我,他們不準備出版倫蓬尼先生的遺着。
盡管我願意鄭重發誓,他們也不接受我的誓言。
我沒有辦法,隻好要回了那枚書簽作紀念,這許多年來,它一直陪着我!”
神父又停了一停,望着我和白素:“那上頭有文字,你們看,這一定是含有深意的文字,而絕不是花紋,使者一定想對我講甚麼,而我無法了解!于是我進了神學院,在結業之後,志願到圭亞那!我在帕修斯主持一個教堂,已經三十多年了!”
神父松了一口氣,表示終于講完了他的經曆,他問我:“你相信我的話?”
我道:“絕對相信!”
神父再松了一口氣,白素問道:“這許多年來,你有沒有再到遇見使者的地方去過?”
神父苦笑着:“非但去過,而且我還在那地方,建造了一個小教堂,在那個小教堂中,我住了很久,大約是三年,希望能夠再見到上帝的使者——”
他講到這裡,現出了悲哀的神情來:“盡管我日夜禱告,可是沒有機會再見到使者。
”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我相信,在那一刹間,我們的心中,都有相同的問題,白素向我示意,由我來發問。
我吸了一口氣:“神父,你在見到‘天使’的地方,可曾遇見過一個十分美麗的墨西哥少女?”
神父眨着眼,顯然他一時之間,不明白我這個問題是甚麼意思。
我又補充道:“這個少女的名字是姬娜,她到那裡去的時候,隻是一個小女孩。
”
神父的神情更疑惑,搖着頭:“沒有!那地方十分荒涼,連土人都很少去,自從四十年之前,我們的探險隊之後,也沒有人去過。
”
我聽得神父那樣講,十分失望,神父望着我們:“兩位是……”
白素道:“我們要去找一個人,她是一個美麗的墨西哥女郎,從帕修斯附近來的,叫姬娜.基度。
”
神父認真地想着,過了好一會,他才又搖頭道:“不,我不知道有這樣的一個人。
我在神學院畢業之後,三十多年來,一直住在帕修斯。
帕修斯如今的人口是六千人左右,我曾替其中的四千人洗禮,認識當地的以及附近幾個村落中的人。
”
能在這架飛機上遇到這位神父,可以說是我們的運氣。
可是對于尋找姬娜,并沒有多大的幫助。
甚至,還減少了我們找到姬娜的可能性,因為神父在那附近住了那麼久,卻根本不知道有姬娜這個人!
或許是我和白素的神情,都表示了相當的失望,神父反倒安慰我們:“兩位要找的人,如果真是在帕修斯居住的話,我一定可以幫助你們!”
白素忙道:“是的,我們正需要你的幫助!”
認識了神父之後——神父是有名字的,他也告訴了我們,但是堅決囑咐我們,不論在任何情形之下,他都不喜歡被人提及姓名,所以,我自始至終,隻稱他為神父。
在認識了他之後,法屬圭亞那的行程,變得容易得多。
下了飛機之後,神父的一個助手在機場接機,那是一個熱衷神學的青年人,由他駕着一輛吉普車,我們直駛向帕修斯,一路上,每經過鎮市、村落,神父都下車,為當地的居民祝福。
這樣,使我們的行程耽擱了不少時日,八天之後,到達了帕修斯,我和白素就在神父主持的教堂中。
在接下來的日子中,神父帶着我們,在帕修斯逐戶訪問,想知道是不是有人認識姬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