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也就是能影響人的思想!
當我想到這一點之際,白素也想到了。
她陡地問:“姬娜并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隻是她的思想,忽然想到了你的存在,她要來見你?”
那人并沒有立即回答,過了片刻,才道:“如果接收儀是在我的同伴手上,譬如說,是在木倫太太的手上,她自然立時可以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在一個地球人手上,情形就像你所說的一樣。
”
白素“嗯”地一聲:“于是,她就身不由主,或者說,不由自主,向你這裡來了?”
那人道:“不能說是不由自主,是她自己‘想’到要來的!”
我道:“可是,她的思想,卻是你給她的!這情形,和催眠一樣?你可知道甚麼叫‘催眠’?就是用自己的思想去影響另一個人,叫另一個人産生和他相同的想法的一種行為!”
我有着相當明顯的責備意義。
因為我對姬娜的死,始終是内心負疚。
我聽得那人如此說之後,立即想到,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用他的訊息,使得姬娜來到這裡的話,那麼,姬娜和每個人一樣,都是普通人,當然也不會有甚麼飛車失事的意外發生在她身上!
我當時一面說,一面望着對方。
從那人的眼神來判斷,我想,他如果可以移動他的頭部的話,一定不敢和我的目光相對。
可是他卻連開上眼睛都不能夠。
他隻好和我對望着。
過了片刻,才又聽到他苦澀的聲音:“你在責怪我?可是,我并不知道接收儀是在誰的手上,我要和我的同伴聯絡!”
我立時道:“那麼,至少你在見到她之後,就該叫她離開你才是!”
那人歎了一聲:“我在等待着,等到她突然出現,我真的失望到了極點。
那時,我的情形比現在好得多,我還能直接和她講話。
她當然不懂我們的語言,不過那不成問題,這裡的裝置,可以将我的語言,翻譯成地球上每一個角落的語言,我終于明白了她是如何得到那具接收儀的。
”
我堅持道:“你沒有叫她離去!”
那人幾乎在嘶叫:“我有!我曾叫她離去,可是由于我的情形,迅速惡化,她卻願意留下來,不忍心這樣離開我!”
我苦笑了一下,姬娜是一個十分好心腸的小女孩,而且,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之下,對方也沒有理由騙我!姬娜的不幸,或許隻好歸于命運的安排了!
我沒有說甚麼,在擴音器中,又傳出了那人的聲音:“幾天之後,我的傷勢就惡化到現在這樣,我們花了很多時間,才能繼續交談,那是我在還能說話之際,我教會了姬娜,将一個思想傳遞系統,連接上我的腦部和發聲裝置,就像如今我和你交談一樣。
”
我點了點頭,那人續道:“我完全不能動了,但是還繼續可以和她交談。
我利用藥物,維持自己的生命,當然,是姬娜替我注射的。
我也教會了她如何使用飛車,到最近的市鎮中,去購買一些必需用品,她很聽話,雖然她對我的一切全然不了解,但是她一直照着我的話去做。
”
白素低聲道:“你們就一直這樣相處着?”
那人道:“是的,在這期間,我要姬娜做一項工作,我利用我的腦電波,使她的接收儀在受到我的腦電波影響之後,再去影響她的腦部,來進行這項工作。
我要她記下許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