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耶道:“他第一次出現,是在十年前。
請注意,我說他第一次出現的意思是,在這以前,從來也沒有人見過他,找不到他任何過去的資料,查不到他任何過去的行蹤,他像是忽然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切,隻有從他突然出現之後說起。
”
我皺了皺眉,這的确很不尋常。
任何人,都有一定的紀錄,決不可能有什麼人是忽然出現的。
我道:“這的确很不尋常。
”
梅耶道:“他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懷疑他的來曆,隻不過是我們開始注意他之後,追查他的來曆,查到十年之前,就再也無法查下去了!”
我道:“我明白,他最早出現是在……”
梅耶道:“十年前,印度要建造一座大水壩,在世界各地招聘工程人員,這位陶格先生,從荷蘭寫信去應徵,并且附去了一個極好的建造方案,他的方案被接納,他也成了這個水利工程的主持人,這是他第一次出現。
在這以前,荷蘭的水利工程界從來也沒有聽見過陶格這個人!”
我揮着手:“這……”
齊賓打斷了我的話:“我們在印度水利部的檔案中,看到了他假造的證件和推薦信!”
我道:“他既然能提出一個被印度政府接受的方案,又實際主持了水利工程,那麼他一定具有這方面的專業知識,這種專門知識,絕不可能與生俱來!”
梅耶道:“對,我們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我們曾在極長的時間,作廣泛的調查,範圍甚至到了連蘇聯明斯克水利專科職業學校都不放過的地步,但是結果是:根本沒有一個這樣的人,在任何地方進修過水利工程!”
我不禁吸了一口氣,這真是怪事。
當然,有可能是他們的調查還不夠深入,不夠普遍。
但是看梅耶和齊賓的神情,我如果提出這一點來,他們一定不會服氣。
我皺着眉,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說才好。
我道:“既然這個人沒有來曆可稽,為什麼會懷疑他是比法隆博士呢?”
梅耶道:“有趣的是,在我們作廣泛的調查之際,發現比法隆曾在一家大學的水利工程系攻讀過兩年,兩年之後,才轉到化學系去。
”
我吸了一口氣,沒有出聲,梅耶道:“比法隆博士有各方面的知識,那兩年的專業訓練,已足以使他成為第一流的水利工程師!”
我仍然不出聲,因為我覺得他們的證據,十分薄弱。
我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臉上的神情,一定表示了我的心意。
梅耶又道:“這件水利工程完成之後,印度政府有意聘任他為水利部的高級顧問,條件好到任何人都會接受,但是他卻堅決要離開!”
我“唔”地一聲:“那也不說明什麼!”
齊賓有點怒意:“那麼,他以後幾年,幾乎每一年就調換一種職業,那是什麼意思?”
我揚了揚眉,一時之問還不明白齊賓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齊賓又道:“離開了印度之後,他到了法國南部,一個盛産葡萄的地區……”
我“啊”地一聲:“法國南部!”
梅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