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宇航員之一
另外一名宇航員正在内環管道列車上尋找着座位,當他看見一名中年男子對面有空座位時,便小心謹慎地走過去坐了下來。
這名宇航員的名字叫做理查德·雷姆内克。
在他的腦中,同樣也攜帶着來自火星本土的火星生命基因。
車窗外的景色向後飛速掠去。
由于離開了帕普,雷姆内克對于自己的任務發生了困惑。
他有印象,他此行的目的是要對太空城施加某種影響,而且這種影響還是相當具體和實在的。
但是,現在他卻忘記了應該如何施加這種影響。
雷姆内克凝視着窗外,開始陷入沉思:
在他的腦海中,首先回憶起的事件,是在“火星之子”太空實驗站上的最後一個鏡頭:
他與帕普合力将朝夕共處的同伴雷蒙德·鄧肯置于死地!
想到這裡雷姆内克不禁搖了搖頭,他感到某種殘酷和血腥。
事實上在當時他就産生了這種感覺,并曾一度放松了自己的手。
也許正是由于這一點,才導緻了鄧肯最後居然還能一息尚存?
但是當時我卻不得不這樣做。
雷姆内克在腦中為自己辯解。
因為他感到,當時仿佛有一種什麼神秘的力量在支配着他,在控制着他,在強迫着他。
但那個力量又是什麼呢?
而現在,這個力量又在指示雷姆内克做另外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
但奇怪的是,這一指示卻不再像當時在“火星之子”太空實驗站上那麼明确,而是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你好!”
一聲突入其來的招呼聲打斷了雷姆内克的沉思。
他擡頭尋找,發現剛才對面的中年乘客已經下車,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年輕的小姐。
“你好!”
盡管雷姆内克并不善于與人打交道,但還是禮貌地回應了對方的問候。
“我叫細谷純子。
”年輕的小姐友好地向雷姆内克做着自我介紹。
“我是來太空城實習的。
”
“實習?”雷姆内克感到自己對于人類的語言經有些困惑和麻木了,盡管這位大和民族年輕小姐的英語标準而純正。
“實習。
”細谷純子進一步具體解釋。
“我的專業是太空建築設計,我要到太空城來做一些失重條件下的材料強度實驗。
”
“很好。
”雷姆内克沒頭沒腦地誇贊道。
“您呢?”細谷純子似乎與人說話的欲望極強。
“常住還是臨時辦事?要不就是旅遊觀光?”
“嗯……常住。
”
雷姆内克雖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很快便回答了出來。
他本來想回答說是“臨時辦事”,但一想反正細谷純子不熟悉太空城的情況,不如簡單說是“常住”,以免她繼續追究下去。
“什麼工作?”
雷姆内克沒有想到即使他選擇了“常住”的回答仍舊會被繼續追問,不得不硬着頭皮胡亂編造。
他現在已經開始後悔坐在這裡了,至少後悔與這個名叫細谷純子的建築系學生搭腔了。
2、宇航員之二
帕普在外環管道列車上隻坐了一站便下了車。
帕普并沒有什麼明确的目的,當時上車隻是由于警察突然出現的緣故,現在下車的原因也不甚明了。
在他模糊的意識中,本來似乎有一種馬上到對面坐上下一列内環列車的想法,目的是尋找雷姆内克。
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做好像有些冒險,具體為什麼卻又說不清楚,因此還是決定放棄。
好在與雷姆内克并不是不能夠聯系上。
帕普首先的行動是離開了管道列車車站。
這一站的名字叫做“初始站”。
盡管離開了雷姆内克,但帕普對于自己的任務仍舊十分清楚。
他心中十分明确,他此行的目的是要對太空城施加某種影響,而且這種影響……
想到這兒帕普不禁露出一絲冷笑。
“火星之子”太空實驗站上的兇殺鏡頭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當時,在他的主要攻擊下,他與雷姆内克合力将雷蒙德·鄧肯置于死地!
一想到這裡,帕普便感到一種十足的興奮和滿足。
但是也有些不對。
帕普心想。
這種興奮與滿足似乎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某種外在的東西所賦予給他的。
換句話說,興奮和滿足的不是他,而是“它”。
“它”究竟是什麼呢?
帕普搖搖頭把這些混亂的思緒忘掉,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這一點上,他比雷姆内克要“清醒”得多!
“您是來旅遊觀光的嗎?”一個悅耳的聲音打斷了帕普的沉思。
一張導遊小姐般如花似玉的面孔出現在帕普面前,對方準确地判斷出了帕普的身份。
帕普隻得機械性地點了點頭。
“那麼請您參加明天晚上在‘黃金廣場’舉辦的‘慶祝太空城建城5周年紀念晚會’吧。
”
說話的同時,一張花花綠綠的超薄全息照片被遞了過來,上面注明了這次紀念晚會的宗旨、安排、出席人物以及時間、地點和價格。
一時間帕普的人類腦筋突然清晰了起來,有兩個想法幾乎同時從腦海中冒了出來。
第一個想法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