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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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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水蒸氣的冷凝并未發生在高層空氣中,幹燥的土地沒有接到一滴水。

    隻是在好幾天裡,天空被細雨密布着。

    這場不合時宜的大霧隻會阻礙實驗。

    标杆的頂端在一英裡之外就看不到了。

     然而委員會不想浪費時間,決定在夜間點起燈繼續工作。

    隻是在莫庫姆的建議下,他們要小心為觀測者們的安全着想。

    因為在夜晚,猛獸受電燈光的吸引而來,排列在觀測點周圍。

    觀測者們聽着豺狼尖銳的嚎叫,鬣狗嘶啞的冷笑,不僅想起了醉酒的黑人怪異的笑聲。

     剛開始在夜間工作時,置身于一個恐怖的大叫的動物圈内——有時還會有一聲氣壯山河的吼叫通報一隻獅子的來臨——,天文學家們不能完全專注于工作了。

    測量的速度放慢了,甚至不夠準确了。

    這些注視着科學家們的眼睛火亮亮的,穿透了沉沉的夜幕,令他們感到不安。

    在這種情況下,要測得電燈頂點之間的距離和它們的視角,需要極大的鎮定和不可動搖的自持。

    委員會的成員們并不缺乏這些優點。

    幾天之後,他們就恢複了機智,在野獸的包圍下進行躁作也同樣幹淨利落,就如同在天文台靜靜的大廳裡一樣。

    另外,在每個觀測點,他們都安排了幾個獵人。

    若幹隻膽大的鬣狗倒在歐洲人的子彈下。

    甭提馬瑞閣下覺得這樣進行三角測量有“多可愛”了!他眼睛盯着天文望遠鏡目鏡的同時,手中還握着戈爾德武槍,并不止一次在進行天頂觀測時開槍射擊。

     大地測量實驗沒有被惡劣的天氣打斷,其準确度也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經線的測量定期向北方推進。

     從5月30日到6月17日,沒有一樁值得叙述的事件發生在大地測量工作的進行中。

    一些新的三角形借助人工觀測點被建立起來。

    埃弗雷特上校和斯特呂克斯預計,如果沒有自然障礙阻擋實驗者的前進,他們将在6月底完成又一度經線弧的測量。

     6月17日,奧蘭治河一條較寬的支流擋住了去路。

    委員會的成員們要通過這條河流不會有困難,他們各有一條橡皮艇,正是用來橫渡這種不太寬的河流和湖泊。

    但是四輪車和探險隊的物資不能這樣被運過去,需要在河流上遊或下遊找到一個可涉水而過的地方。

     最後,他們不顧斯特呂克斯的建議,決定隊伍中的歐洲人帶上儀器乘小艇過河,其他人則在莫庫姆的帶領下,去下遊幾英裡處他所認識的一個可涉水而過的地方。

     奧蘭治河的這條支流在此地寬半英裡,在它湍急的水流中,岩石和插進淤泥中的樹幹的腦袋時隐時現,對于一個脆弱的小船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斯特呂克斯就這點提出了建議,但是面對同伴們都要去冒的危險,他不願顯出退縮的樣子,表示贊同大家的意見。

     隻有巴朗德爾必須和深險隊的其他人一起去下遊,這并非因為尊敬的計算家懷有一絲畏懼感——他太專注于自己的世界,根本不會預感到某種危險,而是因為他的存在對于實驗的進行不是必不可少的,他可以一連一、兩天離開他的同伴而毫無妨害。

    另外,小船大小,隻能容下數量有限的人,最好是一次就将人、儀器和一些食品運到對岸。

    必須是有經驗的船員來駕駛橡皮艇,巴朗德爾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船組中的一個英國人,後者在目前情況下比來自赫爾辛基的尊敬為天文學家更有用處。

     決定好在河的北岸會面之後,探險隊伍在莫庫姆的帶領下向河下遊走去,很快,最後幾輛四輪車便消失在遠方了。

    埃弗雷特上校、斯特呂克斯、艾默裡、佐恩、馬瑞閣下、兩名水手和一個深谙河道航行的布希曼人還呆在河邊。

     土著人把這條河叫作諾蘇波河,雨季中形成的細小支流使它的水漲了很多。

     “一條很美的河。

    ”佐恩向艾默裡說道。

    水手們則正在準備小艇。

     “美極了,但是不容易通過。

    ”艾默裡說道,“這些急流都是些短命然而享盡生命的河流。

    再過幾星期幹季來臨時,也許就隻能在河床上殘留一點僅供旅行隊解渴的水了。

    它急急地往前奔流,然而很快就幹涸了。

    這就是物質的、精神的自然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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