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出的學者以他卓越的工作業績,驚人的發現,和他的創造發明為德國争光添采,使物理學領域的研究突飛猛進。
”
文章作者的确沒有言過其實。
奧多-斯托裡茨在科學界裡頗負盛名,尤其是他對新光線的發現及研究,現在這些光線已聞名于世,再稱它為X射線就顯得名不副實了。
最令我深思的是下面這段文字:
“大家都知道,一些科學家具有超自然主義的傾向,奧多-斯托裡茨生前更是被人當作巫師。
要是早三四個世紀,他肯定會被控施行巫術被追捕、逮捕、判刑,在廣場上被活活燒死。
他去世後,不少人顯然出于迷信,把他當成一個裝神弄鬼的家夥,擁有超人的本領。
他們暗自慶幸他把大部分秘密帶進了墳墓,有理由相信兒子并沒有承繼老子的超凡科學才能。
但别指望那些善良的民衆會睜開眼睛,在他們心目中,奧多-斯托裡茨是個不折不扣的巫師、魔術師。
惡魔附體之人!”
不管别人對奧多-斯托裡茨如何看法,我想,關鍵在于羅特利契已斷然拒絕了他兒子的求婚,再也不必擔心那位情敵的蚤擾了。
文章繼續寫道:
“因此,除了奧多-斯托裡茨的忠誠朋友外,今年與往年一樣,仍将有大批民衆參加這位化學家的誕辰紀念典禮。
可以推斷,迷信到極點的斯普輪貝格的市民們期待着能親眼目睹某種奇迹的降臨。
現在滿城風言風語,說墓地将出現最不可思議的奇迹,最稀奇古怪的異事。
就是基石炸天,學者的幽靈在一片金光照耀中複活,也不會令人瞠目結舌。
可能某個洪水猛獸正對他的出生之地虎視眈眈呢,誰知道!……
末了,還有必要申明一下,有些人認為奧多-斯托裡茨根本沒死,葬禮那天,下葬的不過是具空棺。
看來,理智要摧毀這些可笑的無稽之談,恐怕還得需要許多年月日吧。
”
看完這篇報道,我不禁陷入沉思。
奧多-斯托裡茨已過世并被埋在地底,這是鐵铮铮的事實。
如果說他的墳墓會在5月5日這天炸開,他就像一個新的基督在民衆眼前複活現身,這簡直難以設想,但假如說父親的去世是确鑿無疑的事實,同樣肯定的是他的兒子在人世間也好端端的活着,那就是被羅特利契家拒絕的威廉-斯托裡茨。
他會給瑪克的婚事制造麻煩嗎?……
“算了!”我扔掉報紙說道,“看我想到哪兒去了!威廉-斯托裡茨向米拉求婚……遭到拒絕……那再也見不到他了。
既然瑪克對此事隻字未提,我怎麼老牽挂這事。
”
我叫人拿來紙、筆、墨水,給瑪克寫了封信,告訴他,我次日離開佩斯,23日晚到達拉茲城。
此地離拉茲不過300公裡。
我說,到目前為止,我的旅途一帆風順,沿途也沒有耽擱,看來餘下的路程也不會出什麼意外。
我沒有忘記向羅特利契先生及夫人緻敬,并請瑪克一定代我轉達我對米拉小姐的傾慕之情。
第二天8點,“馬提亞-高萬”起錨出發。
自然,從維也納起,輪船每停一站,都有旅客上上下下。
一些人在普雷斯堡、拉堡、格朗和布達佩斯下船,一些人在這些碼頭上船,在奧地利首都時,船上隻有五六個乘客,其中還有英國人,他們途經貝爾格萊德、布加勒斯特,直達黑海。
“馬提亞-高萬”是停泊佩斯時,船上又增添了幾位新旅客,其中一位行為舉止顯得很古怪,因而引起了我的注意。
此人大約三十五歲,高個,一頭火紅色頭發,神态冷峻,目光嚴厲,一幅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模樣。
他似乎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倨傲無禮。
我多次聽見他對船員講話,聲音冷酷、幹癟,令人生厭,連問人問題,語調也粗暴無比。
這位乘客看來不願和任何人打交道。
這與我無關,因為一路上,我也是獨來獨往,船長是我向之打聽沿途情況的唯一一人。
仔細觀察此人,我可以斷定他是德國人,祖籍很可能還在普魯士。
要是我沒弄錯,如果他知道我是法國人,他絕對不願意結交我,正如我不願意與他結交一般。
是的,他是普魯士人,像人們常說的,身上帶有明顯的日耳曼特征。
根本不可能把他和真正的匈牙利人,平易近人的馬紮爾人混淆在一起,後者可是法國人民的真正朋友。
輪船離開布達佩斯後,平穩航行在河面上,因而,我可以仔細觀賞兩岸風光。
我們把那對姊妹城遠遠抛在幾公裡之外,到達切波爾島時,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