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水手們醒來時滿眼漆黑。
油燈熄滅了,老水手叫醒佩奈南,叫他去拿取火盒。
佩奈南起身去生火,這時他腦袋撞到了天花闆上。
他大為驚恐,因為前一天晚上他還能筆直站着,他點燃了火鍋,借着那微弱的光亮,他看到天花闆降低了1英尺。
他繼續拼命地工作。
火鍋的光線照到佩奈南的臉上,從那張臉上瑪麗看到絕望與決心在搏鬥。
她向他走過去,将自己的手溫柔地壓在他的手上。
“她不能,絕對不能這樣去死!”他在心中喊道。
他抓住火鍋,再次進攻那窄窄的洞袕。
他用鋼釺使勁地戳,似乎沒遇到什麼阻力。
他已到了上面的松雪層了嗎?他将鋼杆怞回來時,一絲亮光射進了冰屋。
“通了,朋友們!”他喊道。
随着亮光一同進來的,還有劇烈的寒冷,它抓住一切濕潤的東西,頃刻間将它凍結。
佩奈南用短劍在擴大洞口,他終于能呼吸到新鮮空氣了。
他雙膝跪下,感謝上帝,瑪麗和其他夥伴也很快加入了。
月亮把天空照得通明,但外面冷得他們受不了。
他們又走進雪屋,但佩奈南還在環顧四周。
他發現岬角不見了,雪屋子然獨立在遼闊的冰雪平原上。
他想去看看載着食物的雪橇,可是雪橇已不見蹤影。
寒冷迫使他返回屋裡,可他對同伴們什麼也沒說。
首先他們必須烤幹衣服,這事是用火鍋來完成的。
溫度計在空中擱一會,标度就下降到零下30度。
一小時後,安德烈和佩奈南決定出去一趟。
他們将潮濕的大衣緊緊捆在自己身上,通過洞口走了出去。
這時洞口四壁已堅如岩石。
“我們已被趕往東北。
”安德烈望了望明亮的星星。
“這不是件壞事,”佩奈南說,“如果雪橇也和我們一道走的話。
”
“雪橇不在了嗎!”安德烈叫道,“那麼我們完了。
”
“讓我們去找找吧。
”佩奈南說道。
他們圍着雪屋轉,雪屋現在已變成15英尺高的冰堆。
這場暴風雪将冰屋往東北趕了25英裡,關在裡面的人當然也經受了同樣的命運。
雪橇在另一塊冰團上,被趕往了不同的方向,因為看不到一點雪橇的影子,那些狗也一定在暴風雪中消失了。
他們感到絕望,但他們不敢将這緻命的消息告訴給不幸的同伴們。
他們爬到冰屋頂上四處張望,什麼也沒看見,隻看到茫茫一片白色。
寒冷開始讓他們四肢發僵,大衣中的濕氣也變成了冰。
佩奈南正要下去,他掃了安德烈一眼,突然發現他緊緊盯着一個方向,接着全身抖動,臉色蒼白。
佩奈南雖然沒有問話,但安德烈感覺到了他的疑問。
于是,他說:“沒什麼。
讓我們下去,催船長離開這裡。
我們本不該來這裡的!”
佩奈南沒聽他的話。
而是往大副看的方向張望。
他這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