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帕茲--第九章馬代拉河瀑布
第九章馬代拉河瀑布
“上路!上路!”馬丁-帕茲大聲說。
堂維加爾一言不發,跟着這個印第安人。
他的女兒!……他應該再找到他的女兒!……騾子被牽來了,他們做好了穿越科迪勒拉山長途跋涉的一切準備;兩個人把他們的“捧首”搭在騾子身上;用皮帶把厚實的護腿套綁在自己的膝蓋上;裝了長馬刺的大馬镫套進腳上,寬大的瓜亞基爾草帽蓋住了他們的頭。
每個馬鞍上的槍套裡都插上手槍;堂維加爾手裡拿一支挎在身側的厲害的卡賓槍;馬丁-帕茲圍上一條紐帶,另一頭同騾鞍辔固定起來。
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刺馬起程。
當通過城門時,一個全副武裝的黑人趕上他們。
這是黑奴裡貝爾塔。
堂維加爾認識他;忠誠的仆人半路跟上他們。
馬丁-帕茲認識他們要穿行的所有平原和大山;他知道桑伯把他的未婚妻帶到哪個荒涼處的部落和哪些不毛之地……他的未婚妻!他用不着害怕用這個詞來稱呼堂維加爾侯爵的女兒了。
“我的兒子,”侯爵說,“你心裡有點兒希望了嗎?”
“恨和愛各一半!”
“猶太人的女兒,變成了我的骨肉,永遠屬于你了。
”
“我們還是走吧!我們走!”馬丁-帕茲火爆地說。
在路上,他們看到許多逃命的印第安人,重又回到大山裡的宿營地。
随着馬丁-帕茲的背叛,失敗和潰逃接踵而來。
雖然蚤亂在幾個地點取勝,但在利馬卻慘遭失敗。
三個騎馬的人急匆匆地趕路,他們隻有一個願望、一個目的。
他們很快鑽進了科迪勒拉不好走的山口。
崎岖的小路貫穿着東一塊西一塊長着可可樹和松樹的淡紅色土壤上。
雪松、棉花、蘆荟、大片的玉米地和紫首蓿地被甩在他們身後;刺人的仙人掌有時還刺痛他們的騾子,使他們在艱難的半路上遲疑不決。
在夏天這幾個月裡,穿越科迪勒拉山是很艱難的事。
趕路的人不曾料到,在六月的陽光下,積雪融化了,導緻山間瀑布在他們腳下流淌,經常有可怕的巨石從山頂滾落,從他們身旁滾過落入無底深淵!
但是,他們一直走,既顧不了暴風雨,也顧不了荒僻處的寒冷;他們日夜兼程,從來不找城市或村莊休息片刻;他們勉強在丢棄的小茅屋裡,打開鋪蓋躺下歇歇麻木的四肢,吃幾塊曬幹了的肉,灌滿幾葫蘆溶化的雪水。
他們終于到達海拔14000英尺高的安第斯山峰頂。
那裡沒有樹,也沒植物,有時他們碰到棕熊和大黑熊。
往往在下午,他們被困于風暴中,大風使科迪勒拉最高處形成雪的旋渦。
堂維加爾有時不得不停下來,對這樣令人生厭的危險環境不能适應。
馬丁-帕茲于是用手臂攙扶他,讓他到雪堆後面躲避。
然而,閃電劃破夜空,雷聲在山峰間滾動,雷電劈碎山颠。
在安第斯山這個最高點,趕路的人受着病痛的折磨,印第安人把這種病叫高山病,它使最無畏的人渾身無力、喪失勇氣。
他們必須有超人的意志,才不緻于一動不動地倒在礫石路上,被展開巨翅飛翔在他們頭上的大兀鷹啄食掉!這三個人很少說話,每個人都陷入這悲涼帶給他們的孤寂中。
在科迪勒拉的東北面,他們大概發現了他們敵人的清晰的腳印,于是他們就一直走,以便最終走下山巒;但是安第斯山由衆多意料不到的小山包組成,這樣,可望而不可及的山峰總是在他們眼前。
可是,他們很快發現了高等樹、羊駝、小羊駝穿過罕見的草地,對他們來說,這意味着附近有人。
有時他們碰到高丘人,趕着他們的騾子,不止一個監工與他們一道走,以換下那些筋疲力盡的牲口。
這樣,他們就能來到位于秘魯和巴西交界處的茫茫原始森林。
從此,他們就能緊跟綁架者的足迹;在這些錯綜複雜的樹林裡,馬丁-帕茲可以發揮其印第安人的聰明才幹。
當他們發現一堆快熄滅的火及腳印時,西班牙人又來了神兒,黑人也有了勁,火和腳印說明他們的敵人就在附近。
馬丁-帕茲對這一切都注意到了,并對小樹枝的斷口和足迹考察了一番。
堂維加爾擔心他不幸的女兒被徒步拖着穿越石頭路和荊棘叢生的路;但是印第安人讓他看一些嵌進泥裡的碎石,說明這是動物壓的;踩倒的樹枝都朝同一個方向,隻能是由一個騎馬的人踩過去的。
可憐的父親隻好自己安慰自己,又開始充滿活的希望;從此,馬丁-帕茲就信心十足,如此靈活、如此堅強,在他看來,既沒有什麼不可克服的困難,也沒有不可逾越的障礙。
然而,茫茫森林使他們的視野一直在縮小,越來越多的樹使他們眼花缭亂。
一天晚上,在密不透光的樹林中,夜顯得更黑了,他們因太累而被迫停下來。
他們來到一條河邊;印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