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謹慎、等待順風,盡快駛回舊金山港灣,然後再做處理為上策嗎?
哈裡-克利夫頓也得知了二副的所作所為,看着“卡納克”們與某些水手的企圖,工程師的憂慮心情與日俱增。
他悔恨不該冒全家生命之險,搭乘溫哥華号,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圖謀不軌的險惡用心,終于以公然反抗的形式表現出來了。
起因是三月二十三日,一個馬耳他水手侮辱了哈裡森船長,于是船長下令把他監禁起來。
當時其他水手并沒有公然反對這種裁決。
隻是小聲議論紛紛。
弗萊普和一個美國水手便把這個馬爾他人關押起來。
懲罰本身算不上什麼大事,隻是到了舊金山後,這種不服從管理的行徑,将會給馬耳他水手帶來嚴重的後果。
因此,毫無疑問,這個水手希望溫哥華号永遠不能到達舊金山。
船長經常和工程師讨論這些棘手的問題,他為此越來越憂心忡忡。
因為圖謀不軌者想劫船的企圖越來越明顯,哈裡森曾打算逮捕二副。
但是工程師不同意他的意見,他說:“二副得到了多數‘卡納克’的支持,把他關押起來隻會引發暴亂,而于事無補,到那時我們的處境會更加危險。
”
“你說得有道理,哈裡,”船長回答。
“我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阻止這個混蛋鬧事了。
我看最好給他腦袋上吃顆槍子!我會這麼做的!唉,如果現在我們的船順風順水該多好!”
确實,海上風很大,總把船吹離航道,使得航行更加困難、繁重、累人。
克利夫頓太太和她的兩個最小的孩子一直呆在艉樓裡。
哈裡-克利夫頓沒有把船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的妻子;他不願加劇妻子不必要的擔心。
然而,海上的天氣變得更加糟糕了。
狂風吹得溫哥華号隻能收起大帆,半升起三角帆和方帆,頂着風浪緩慢行駛。
三月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日,太陽始終被陰雲遮蓋住,不能進行任何觀察了望。
哈裡森船長也不知道狂風已經把他們的船吹到了北太平洋的什麼地方。
新的危機已經悄悄地落到了他不堪重負的身上。
三月二十五日,将近中午時分,天氣稍微有點放晴。
海上開始刮起西風,對船航行十分有利。
太陽升起來了,船長想乘機進行觀察,因為在東邊,三十多海裡的地方漸漸出現了一片陸地。
一塊陸地出現在太平洋這一片水域裡,連最新的地圖上都不曾标注過,這确實令哈裡森船長感到幾分吃驚。
難道是船向北偏離航線,已到達了阿留伸群島的緯度上?必須進行核查。
船長把這一意外事件告訴給了工程師,後者的吃驚程度也不亞于船長。
船長取來六分儀,重新登上艉樓,等着中午太陽升到最高點時,好準确測定這塊陸地的方位。
已經是十一點五十分了,正當船長湊近六分儀鏡頭,準備進行觀察時,一片喊叫聲從底艙傳來。
哈裡森船長急忙從腥樓頂上向下觀望。
此時,三十幾個“卡納克”推倒了英國和美國水手,口中叫罵着,奪門而出。
那個曾被監禁的馬耳他水手也被放了出來,正在他們中間帶頭鬧事。
哈裡森船長和工程師一前一後,立刻下到了船甲闆上。
船長馬上被忠于他的水手和鬧事的人圍了起來。
在主桅杆前,離船長十幾步遠的地方,舉止粗魯的“卡納克”們停下了腳步。
他們之中大部分人手中握着從各種支架上拔下來的撬杠,固定繩索的鐵筆和繩索栓。
他們揮舞着這些武器,窮兇極惡地用馬耳他語、黑人的土語大喊大叫,罵罵咧咧。
這些“卡納克”們聲稱不要别的其他東西,隻要劫持這條船。
這正是二副鮑勃-戈登挑唆的結果,因為他想把溫哥華号變成一隻海盜船。
哈裡森船長決定就地了結這個混蛋。
“二副在哪?”他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
“鮑勃-戈登在哪?”他又問了一遍。
一個男人從鬧事的人群中走了出來,這正是鮑勃-戈登。
“你為什麼不和你的船長站在一邊?”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