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她滿意呢?
埃利薩尼夫人作出最後幾個指示後,走進了客廳,她的女兒也來到了這裡。
“你的甜點做好了嗎?”夫人問道。
“做好了,媽媽。
”
“很糟糕,遠洋輪得晚到一會兒,差不多天黑時才到達!路易絲,6點時穿好衣服,配上小方格裙子,以後我們一起去碼頭。
‘阿卡托克萊’号汽笛響的時候,我們也趕到碼頭了。
”
埃利薩尼夫人把兩個名字搞混了。
“你想說‘阿潔萊’号輪船,”路易絲笑着說,“可是我的未婚夫的名字是‘阿卡托克’,不是‘阿卡托克萊’。
”
“好吧!……”埃利薩尼夫人說,“‘阿潔萊’,‘阿卡托克’,這都無所謂!你就肯定他不會把路易絲的名字搞錯……”
“誰能肯定呢?”女兒用稍微嘲弄的口吻說,“阿卡托克先生不很了解我,說實話我也對他了解不多。
”
“在做出決定之前,我們給你們時間來互相了解。
”
“再好不過了!”
“另外,我相信他會對你滿意的,而他也一定會讓你滿意的……我的德斯蘭戴夫人,你要嘴上留情!到時候我們還要談妥婚禮的條件。
”
“收支能平衡嗎,母親?”
“當然了,你這個調皮鬼,去躁心自己的事吧!……對了,别忘了還有一位陪同德斯蘭戴一家人來的克勞維斯-達當脫先生。
你知道,他們一家人為這位有錢的佩皮尼昂人而驕傲,并相信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德斯蘭戴夫婦不習慣坐船,所以他陪他們一直到奧蘭。
他做了一件大好事,我們一定要好好款待他,路易絲。
”
“對他熱情接待,即使他想向我求婚……真的不可以。
我都忘了我應該是……我将要是阿卡托克夫人……這個名字不錯,不過聽起來有點兒像古希臘語!”
“夠了,路易絲,正經點兒!”
她是一個很正派的人,一個性格開朗可愛的少女。
世上根本不會有和小說中女主人公一模一樣的人,可是路易絲正是這樣的人。
她正處20歲花季年齡,性情爽直,精力充沛,活潑好動,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如同藍寶石上的黑珍珠。
一頭濃密的金發,走起路來優雅輕盈,或許說像絲綢一樣輕盈,就連皮埃爾-羅迪在他成為文學院院士之前也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形容,輕盈得像天空中的燕子。
以上隻是對路易絲-埃利薩尼做了輕描淡寫的描述。
讀者會發現,她自己則不能不對由“阿潔萊”号從塞特連同貨物一同送來的這個蠢家夥做一番對比。
出發時間到了,埃利薩尼夫人以女主人的眼光最後看了看德斯蘭戴一家的房間後,叫上女兒,兩個人一同朝着碼頭方向走去。
她們先在可以眺望碼頭的圓形花園停了一下兒。
從這個地方一直望見平靜的大海。
天氣非常好,天邊藍得像水洗得一樣。
太陽正朝着米爾斯克比爾城方向落去——這是一座古人稱為“神港”的城市。
在那裡裝甲艦和巡洋艦都可以找到最好的隐蔽處,以躲避從西邊頻繁刮來的暴風。
幾隻挂白帆的船朝北一字排開,遠處的濃煙表明是一些蒸汽輪船。
這些輪船經多條航線穿行在地中海與非洲大陸之間。
二三艘遠洋輪正朝奧蘭駛來,其中一艘船已不足3海裡。
是不是“阿潔萊”号?如果不是女兒,那肯定就是母親變得迫不及待。
實際上,路易絲并不認識這個随着渦輪每轉一下,就會靠近她一步的年輕人,或許“阿潔萊”号最好開倒車返回……
“快6點半了,”埃利薩尼夫人提醒說,“我們下去吧!”
“我跟你後邊,媽媽。
”路易絲回答道。
沿着直通碼頭的大街,母女倆朝港口走去。
在碼頭上幾艘遠洋輪正在像往常一樣抛錨停船。
埃利薩尼夫人問一位朝碼頭走來的港口官員,“阿潔萊”号是否到達了。
“是的,夫人,”這位官員回答道,“半個小時後進港。
”
埃利薩尼夫人和女兒環視了一下港口,港口北面的山丘擋住了她們的目光。
20分鐘後傳來陣陣汽笛聲。
遠洋輪繞過1公裡長的防波堤,緩緩停在拉木尼要塞腳下,經過幾次反複後,穩穩停在碼頭後邊的船位上。
當棧橋連接後,埃利薩尼夫人和女兒上了船。
埃利薩尼夫人張開雙臂擁抱了德斯蘭戴夫人,以後又擁抱了德斯蘭戴先生和阿卡托克。
而此時路易絲像所有其他懂事的年輕女子一樣,保持矜持的姿态。
“啊!親愛的尊敬的夫人,我們從佩皮尼昂到現在一直沒見面,不是嗎?……我好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