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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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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先生在西迪比爾阿貝斯什麼也沒有看到,沒有參觀水車或風車,也沒有看石灰廠、木桶廠或磚窯。

    他沒有浏覽居民區、軍事區,也沒有在栽種高大梧桐樹的筆直街道上遊返,沒有去參觀衆多的清涼的噴泉,也沒有跨出城門出去走一走,更沒有去看一看在達亞門附近美麗的苗圃。

     簡短截說,火車沿着錫格河走了20來公裡,經過特蘭貝斯小城和聖盧西安小鄉鎮,在提富拉特的聖巴布轉到阿爾及爾到奧蘭的鐵路線,火車以78公裡的時速,在中午時分抵達了省會奧蘭車站。

     這次旅遊終于結束了,雖然出了幾件阿爾及利亞鐵路公司未曾預料的事故,不過給遊客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達當脫先生和兩個巴黎人重返共和國廣場的飯店,埃利薩尼夫人和女兒以及德斯蘭戴一家人又回到了離開14天的老城堡街的住所。

     達當脫先生對一切事情都不會“拖拖拉拉”這句比較俗氣的話,使得帕特利斯有點不高興。

    達當脫先生迅速辦理領養的各種事項,手續不太複雜,因為他不到50歲,他要幫助的路易絲還未成年,所以根據民法第345條路易絲-埃利薩尼從戰鬥中救出他,就成為不争的事實。

    總之領養人和被領養人都符合規定條件。

     在這期間,我們這位佩皮尼昂人不斷被召喚到老城堡街;後來他覺得搬到埃利薩尼夫人家去住更方便一些。

     不過,人們發現,在這期間,一向豪爽、善于交際的克勞維斯-達當脫變得謹小慎微,甚至沉默寡言,盡管德斯蘭戴一家不懷疑他們朋友的熱心助人,可是也開始焦慮不安起來。

    遵照父母的命令,阿卡托克對這位年輕的女繼承人百般殷勤:有朝一日,她會擁有比他目前多出上百萬法郎的财産。

    他再也不想離開她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使得馬塞爾-羅南和讓-塔高納越來越疏遠了他們的救命恩人。

    自從達當脫先生退掉飯店後,他們很少看見他。

    有時候在街上碰見他時,也總是匆匆去辦事,胳膊下夾着公文包,裡面裝着成捆的文件,達當脫先生這種“忙來忙去”,在兩個巴黎人看來無疑是一種頹廢,這個比利牛斯人似乎讓他們想不起來曾經各救過他們兩次,一次從湍急的河水中,一次從濃煙烈火中,還有一次把他們兩個人一起從猛獸搏鬥中救出。

     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讓-塔高納認為應該說出下面的話: “老朋友,現在必須做出決定!我們既然來這裡是為了參軍,那麼就去當兵吧,你認為我們什麼時候去後勤處,然後再去征兵處?” “明天。

    ”馬塞爾-羅南回答說。

     第二天,讓-塔高納又提出同樣的問題,當然也得到了同樣的答複。

     令馬塞爾-羅南最傷心不過的是他沒有機會再見到埃利薩尼小姐。

    這位少女很少出門。

    老城堡街一家人也不再招待客人,一切都在預示着阿卡托克-德斯蘭戴先生和路易絲-埃利薩尼小姐的婚禮将在近期内舉行。

    馬塞爾-羅南絕望了。

     一天上午,達當脫先生來飯店看望兩個年輕人。

     “喂,朋友們,你們參軍的事怎麼樣?”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明天去。

    ”馬塞爾-羅南回答。

     “對,明天。

    ”讓-塔高納補充說,“肯定是明天,親愛的,又少見到的達當脫先生。

    ” “明天?”後者又問了一次。

    “不行……不行……真該死……你們什麼時候都可以擠進第七騎兵團!……再等一等……不用着急!……我想請你們兩個人參加我舉辦的慶祝會。

    ” “為慶祝德斯蘭戴先生和埃利薩尼小姐的訂婚儀式嗎?”馬塞爾-羅南說話的時候,臉都變色了。

     “不是,”達當脫先生說。

    “是結婚之前的領養慶祝儀式。

    我相信你們會來的,再見。

    ” 他說完就走了,他可真是急性子。

     因為我們這位佩皮尼昂人要在奧蘭城擇定住所,本城調解法官才能開始審理領養文件,以後當事雙方都要面見法官,埃利薩尼夫人和埃利薩尼小姐為一方,克勞維斯-達當脫為另一方,向法官說明各自年齡,以及符合領養人和被領養人條件的證明。

     調解法官收到認可的文件後。

    開始起草契約,10天之内,民事法庭書記員将契約寄出,寄出的契約還包括有關的年齡證明、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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