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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奧利弗·辛克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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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蘇格蘭對勇敢、敏捷、機警的小夥子常用的談法,奧利弗·辛克萊很灑脫。

    要是說這種說法在心靈上适合他,得承認在外貌上也很适合。

     這個年青人是愛丁堡一個體面家族的最後一個後裔,是雅典北部人,中樓甸首府前參議員的兒子。

    他失去了父母,由叔叔養大,叔叔是四個行政官之一。

    在大學他成績優異,而在二十歲時,他有了些财産,這至少保證了他的獨立。

    他渴望去看看世界,也遊曆了歐洲主要國家,印度、美洲等,著名的《愛丁堡雜志》有時也願出版一些他的遊記。

    作為一個傑出的畫家,如果他願意,一定能以高價售出自己的作品。

    他又在詩一般的年齡裡成了詩人,這時整個生活不都在朝他微笑嗎?他熱心腸,具有藝術家氣質,不做作,又不自命不凡,生來就讨人喜歡。

     在古老的喀裡多尼亞,結婚可以說不是什麼難事。

    因為,在那性别比例嚴重失調,女性在數量上遠遠多于男性。

    再者說,這樣一個年青小夥兒,有教養,又和藹可親,舉止得體,長得又好,在那是不會找不到幾個合意的女繼承人的。

     但二十六歲的奧利弗·辛克萊似乎還沒感到需要過兩個人的生活。

    他覺得兩個人肩并肩前行,這樣的生活道路似乎是太窄了些嗎?不,不是這樣。

    但或許他覺得一個人生活更好些,自己可以無牽無挂,抄個近道,追求自己的夢想,尤其是對他一個藝術家,旅行家的愛好來說,一個人生活要更好些。

     然而,奧利弗·辛克萊長得很好,對一個蘇格蘭年輕的金發姑娘來說,激起的不會僅僅隻是好感。

    他身材勻稱,面容開闊,神情坦誠,一臉陽剛之氣,面部輪廓剛勁有力,目光溫柔,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那麼優雅,言語流暢,才華橫溢,舉止自然得體,眼光裡總帶着微笑,這一切都是那麼迷人。

    他從不覺得自己自命不凡,或者說就從沒這麼想過,又不過分注意自己。

    此外,如果說他讓老霧城愛丁堡的女子們對他如此大加贊揚,同樣,他那些年輕夥伴和大學同學們也都很喜歡他。

    照蓋耳人的漂亮說法,他是從來不會把自己的背朝向朋友,也不會朝向敵人的那種人。

     而這天在坎貝爾小姐打那一下時,他把背朝向她應當說沒什麼不合适的。

    的确坎貝爾小姐那時既不是他的敵人,也不是他的朋友。

    他這樣背朝她坐着,也就沒法看到年輕姑娘木槌這麼猛地打過來的球了,畫也就像中了彈一樣,畫家的所有工具也跟着翻了個跟頭。

     坎貝爾小姐一眼就認出她心中考瑞威爾坎的“英雄”,而英雄卻沒認出這個格倫加裡的年輕女乘客。

    隻是在船從斯卡伯島奧班島時,他才注意到坎貝爾小姐也在船上。

    的确,如果他知道姑娘在救他的過程中起了怎樣的作用,那他就不會隻是出于禮貌去表達一下謝意,而會特别感謝她。

    但是他還不知道,或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

     因為,就在當天,坎貝爾小姐禁止——是這個詞——既禁止兩個舅舅也禁止貝絲夫人和帕特裡奇在這個年青人面前,對在救他前Glergarry船上發生的事做什麼暗示。

     在球打着人之後,麥爾維爾兄弟也追上外甥女,他們恨不能比她還窘迫,開始向年輕畫家道起歉來,這時,畫家打斷他們說: “小姐,先生們……沒關系,請相信我真用不着道歉!” “先生,”西布還堅持說,“不!……我們真的很抱歉……” “如果這災難無法彌補的話,我們害怕會是這樣……”薩姆跟着說。

     “這隻是個意外事件,根本不是什麼災難!”年青人笑着回答,“隻是胡亂畫畫,再沒什麼,這個想報複的球正好揭穿了它!” 奧利弗·辛克萊說這些話時心情很好,麥爾維爾兄弟于是很樂意地把手伸過去,而沒再加什麼别的禮儀。

    不管怎樣,他們覺得應該互相自我介紹一下,就像紳士間應該做的那樣。

     “塞缪爾·麥爾維爾先生。

    ”一個說。

     “塞巴斯蒂安·麥爾維爾先生,”另一個說。

     “還有外甥女坎貝爾小姐。

    ”海倫娜補充,她覺得不該錯過這個禮節,也應做個自我介紹。

     該年青人也自己的姓名和身分了。

     “坎貝爾小姐,麥爾維爾先生們,”他十分嚴肅地說,“既然我被球打中了,我應該回答說我叫‘福克’,就像您們槌球遊戲裡的一個小木樁一樣。

    但老實說,我叫奧利弗·辛克萊。

    ” “辛克萊先生,”坎貝爾小姐跟着說,她真不知該如何回答,“請您最後一次接受我的道歉……” “還有我們的,”麥爾維爾兄弟補充說。

     “坎貝爾小姐,”奧利弗·辛克萊又說,“我再跟您們說一遍,真沒這個必要。

    我剛正想畫出洶湧的波濤,可能您的球,就像我想不起是古代哪個畫家的海綿一樣,橫着扔到畫上,會産生一種我的畫筆一直想畫出的效果來,但卻總是白費工夫。

    ” 他說這些話時語氣那麼可愛,坎貝爾小姐和麥爾維爾兄弟都禁不住笑了。

     奧利弗·辛克萊的畫嗎,他把它撿起來,已沒什麼用了,得再重畫一張。

     真該看到亞裡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就沒過來,這會兒大家又是道歉,又是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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