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失憶的人,被人冠上了一個毫不相幹的身份,站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介入了一場莫名其妙的事件,他究竟在幹什麼?
“接受我的安排,作為對我救命之恩的報答。
”龍麝蘭那天晚上的話再次在耳邊回響,他摸了摸額頭,沒有發燒,為什麼會頭腦一昏就真同意了?
“呃,淩旭日同學,”李老師推了推眼鏡,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你是轉入我們學校考古系四年級的新生?”
“是。
”淩旭日點點頭。
同時台底下也響起竊竊私語。
大四轉學這在高校是非常少見的,誰都知道大學的最後一年除了畢業論文就是實習找工作,誰會腦殼壞了突然跑到另一所大學讀書,更何況他讀的還是龍域學院出了名的形同虛設的考古系。
怪人!
“那——”李老師放下報名表,心情愉快地對着話筒宣布,“我批準龍麝蘭和其他三位同學申報成立的漫畫社。
散會!”
一場烏龍鬧劇終于轟轟烈烈的收場了。
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是,龍域學院的第二支漫畫社終于成立了。
龍麝蘭站在禮堂出口,看着一個個從她身邊的經過的人。
有的對她報以支持的微笑,有的扭過頭仿佛不願成為這場勝利的見證,更多的人則是挂着一副電影散場的輕松神情。
不過所有的一切對龍麝蘭來說都無所謂,她成功了,這樣的成功不是為了意氣用事,不是要看某人的難看臉色,她要成立漫畫社的決心是前所未有的執着,這樣的執着是在了解美紗和小葵的苦衷之後更堅定的,有機會去實現自己的夢想是值得每一個人珍惜,她不可以放棄。
“我取得居留權了嗎?”淩旭日走到她身邊,輕輕地問她。
“客廳的沙發歸你了,不過以後狗狗們的早飯由你料理,自己的衣服要自己洗,其他的等我想起來再告訴你。
”龍麝蘭偏着腦袋想了想,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哦!”淩旭日點了點頭。
“還有,”龍麝蘭突然想起來,“不可以對屋子裡的女生出手。
”
“呵,”淩旭日笑了,“也包括你嗎?”
龍麝蘭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你不妨試試,最近我正嫌手癢。
”
“可惜我的皮還沒癢。
”淩旭日知趣的說着,然後捕捉到龍麝蘭眼裡一閃而過失望眼神,她在失望什麼?是沒有機會拿他當沙袋,還是失望自己真的不敢對她出手。
淩旭日的視線定在龍麝蘭的側面,她有一顆挺直的鼻梁,據說有着這樣鼻子的人個性倔強。
她有一張好看的嘴唇,可能也是她的五官裡最女性化的部分,然而就是這張嘴,常常可以吐出把人氣得半死的話。
她還有長長的睫毛和清亮的眼睛,那是她最出彩的地方,每當她得逞的時候,眼睛裡放射出的光芒,會讓人的心不由地亮起來,可是這雙眼卻總好像在逃避他。
思緒忍不住又回到那天晚上自己“喪權辱國”的投降。
“接受我的安排,作為對我救命之恩的報答。
”
就是被從大海裡撈回來的那天半夜,自己正睡得昏昏沉沉,突然驚覺黑夜中有一雙眼睛虎視眈眈地注視着他,是那個聽說心情太好或者心情太不好都很可怕的女孩。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他清了清嗓子,從沙發上坐起身環視着周圍,黑暗中的客廳裡隻有他們兩個。
“是我救的你,還記得嗎?”龍麝蘭拖了把凳子,坐在他對面。
“我隻記得你揍了我一拳。
”他指了指右眼下的烏青,雖然他不是喜歡照鏡子的自戀狂,但是臉上無端多了一塊顔色,心情難免會變差。
“哦!那不算什麼,”龍麝蘭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重點是你的命被我救了。
”
“這裡不是古代吧?”他故意作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龍麝蘭一愣,“什麼意思?”
“我好怕你要我以身相許以示感激之情。
”他冷笑地看着她,從那一刻起,他突然發覺自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至少不是一個會感恩戴德的人。
果然,聽了他這番話,對面的女孩沉默了很久。
四周一片黑暗,他無法看到她的神情,也無從揣測她的心思,隻是覺着窒息的黑暗讓他覺得很不适。
一點燭光在眼前亮起來,他看到那個女孩點燃了桌上的燭台,光亮舒緩了他繃緊的心。
“我不喜歡太黑。
”龍麝蘭依然坐回到原來的椅子上,背光的她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吃驚地看着她,原來怕黑的不止是他。
“我想我對你的認識有些錯誤。
”女孩耙着頭發,有一絲困惑地說着,仿佛是自言自語,讓他根本無從插話。
“其實這一切都隻是巧合,雖然你們很象,或者說幾乎是一模一樣,但你們一定不是同一個人。
”
“呃,”他忍不住打斷了她,“請問你嘴裡的‘你們’是指我和誰?”
他不是一個好奇的人,但是在目前失憶的情